柳若彤一走,慕芷菡把燈關上,躺在床上,心裡怎麼也安甯不下來,索性搬了一張凳子坐在窗台邊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花把朦胧的天空照亮,四周寂靜無聲。
他真的睡着了?一床薄薄的毛毯,不冷嗎?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是在乎我的,為什麼偏偏做出令人難以接愛的事來呢?喝醉就成了出軌的理由麼?
她輕輕撫着自己的小腹,“寶寶,你說媽媽應該原諒爸爸麼?”
突然下面有了動靜,車門開了,裴君浩走下車來,對着雙手呵了口氣,然後不斷的搓揉着雙手。
慕芷菡心一緊,難道車裡很冷,還是很悶呢,可是下車會更冷的。
接着見裴君浩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來,放在嘴上,看來應該是香煙,隻聽“咔嚓”一聲輕響,亮起了紅色的火苗,他把含在嘴裡的香煙點燃。
慕芷菡也看清了他手中的火機,是她前些日子與送給他的,火苗離他的臉很近,照紅了他冷俊而略帶憔悴的臉龐,慕芷菡似乎能看見他優美的下颌上黑濃的胡茬,昨晚睡在車上,胡茬都長得老長了。
火苗熄了,他的臉恢複了朦胧,隻有含在嘴裡的煙被他一吸,那血紅的火點在白茫茫的雪花中異常的妖豔。
他像個孤獨的旅者,在白雪皓皓下蹲在車旁,一口一口吐着煙圈,一隻手輕輕撫摸在打火機,雪花飄在他的頭上、身上,他似乎毫無知覺,隻一瞬間,他便成了半個雪人,除了一黑一亮的香煙,他的姿勢一直沒有變化,像黑夜中雪地上一個凍僵的雪人。
慕芷菡不禁擔心,他冷傻了?大半夜的,蹲在這外面吸煙,難道不怕冷?
她在上面定定的看了半個多小時,他一支煙吸完了,把頭低下去,将煙頭擰滅在雪地裡,還不甘心,還死勁一下下的擰着,仿佛要把它鑽進地裡一般。
也不知擰了多久,就站起來,似乎腳蹲麻了,又俯下身揉了揉膝蓋,然後直起身子,對着手呵了呵氣,然後插進口袋,倚在車門上,擡頭向着慕芷菡這邊凝望過來。
慕芷菡下意識的往窗邊一躲,難道他看到她了?再一想,不可能,她關了燈,又在樓上,他是看不見她的。
“呵欠!呵欠!”
噴嚏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可是裴君浩并沒有躲進車裡,而是拿出一塊白色的手絹,擦了擦鼻子,然後又拿出那個火機,卻沒有點煙,而是打燃,照着他的臉膛,像是用那微弱的火苗取暖。
“笨蛋,車裡不是暖和多了麼?”心裡暗自責備這個大傻蛋,卻也有那麼一陣感動,可是,難道真就這樣原諒他?
“呵欠!呵欠!”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願再多想,打開門跑了下去。
“芷菡,芷菡,是你嗎?呵欠!”裴君浩聽到大門一響,一個身影向他跑來,臨近不遠了,卻又放慢了腳步,聽到他的喊聲,索性停了下來,怔怔的看着他。
是她,是芷菡,裴君浩展顔一笑,奔了過去,他頭上身上的雪花稀裡嘩啦的掉落,像從雪地裡沖出了一個雪人,跑到她身邊,将她攔腰抱起,在雪地裡飛了起來。
“芷菡,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凍,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歡呼着。
“還說呢,還不到車上去,感冒了可有得受了。”她斜他一眼。
他把她放了下來,将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扶着她往車裡走,“呵欠!呵欠!”自己不斷的打噴嚏。
她扯下外套塞給他,他重将衣服給她披上,柔聲說:“芷菡,你現在可不能感冒,我們又有了愛的結晶了,是不是?”
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唉,自從與楚彬軒悔婚從倫敦回來,突然感覺自己軟弱了,動為動就流淚,女人果然是水做的?還是有了愛情後的女人才是水做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裴君浩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發誓說:“我以後都不喝醉酒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她含淚看着被凍得發抖的他,輕聲說:“還不開車回去,真不怕感冒?”
“芷菡,你要是不下來,我凍死在這裡也不走。”她不争氣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知道他其實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見到她,但他偏偏選了最笨的一種,來表達他的忏悔和誠意。
他将她抱上車,雪地裡留下一串串長長的車輪印迹,仿佛一條永遠也走不完的路。
一回到莊園,她給他放了熱水,讓他泡個澡驅驅寒氣, 裴君浩泡完澡回到大床上,一把将她摟在懷裡。
“終于又可以睡床了。”他輕撫着她的柔軟的肚子說:“這次生個和你一樣美麗的女孩。”
“我又沒說要生下他。”慕芷菡負氣的說。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青琅軒 恰逢其時之喜歡+番外 這個土匪有點甜 聯姻 七零軍嫂日賺一個億,軍官霸道寵 認真吃飯的吉先生是好人 前男友+番外 快穿之反派幸福系統 文武一家+番外 洛書·人字初 天菜先生【CP完結】 洛書·落花時 人在仙武,有小遊戲 你選擇了黃毛我放手後你哭什麼 灼灼其華 死而不僵 陰陽包子店 小乙咖啡店 春江花月夜 盜墓:悟性逆天,開局研究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