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不到,天就黑壓壓了。加上小雨,顯得更陰暗。我整理了行李,取了本書看。沒多久便有人來叫吃飯,正猶豫着要不要叫到房裡來吃,他回來了。臉色并不很好,一進門就坐在床沿,悶不吭聲。
我不好問他們說了什麼,隻好俯身說:“先吃飯吧,要在這裡吃麼?”
他擡頭,說:“還沒和其他人打招呼,晚宴要是不去,多沒禮貌。”
說的也是,來了半天了,是該見見其他人了解一下老太太的病情。不是說我疑心重,隻是猜測,老太太的病似乎沒有電話裡說的那麼重。
封刑發表于:2002-09-0513:20:00
天亮說晚安(二)
四年前他大學畢業,我正好出差在外,等回來時他已食言返家,于是隻好跟孟姜似的千裡尋夫。那一趟不過在許家停留了三天,一直小心翼翼。我的阿諾是個懶散的孩子,特别是面對一份不可思議的感情時,他隻會做的,是省着力氣能逃多遠逃多遠。
不管我有多麼心急如焚,表面上卻隻能頂着“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借口,謹慎的不讓任何一個許家人看出我的企圖來。但他的奶奶卻不知怎的,或許是聽見了我們書房的交談,或許是看見了我們在走廊拐角處了唇齒纏綿,總之是死活不讓阿諾跟我走,仿佛我是人販子一般。
到最後,總算阿諾良心發現,我才得以抱得美人歸。因此我不能不擔憂他的這次返鄉,否則也就不會執意與他同行了。
“啊。”他突然叫了一聲,“出門時我好象沒有拔洗衣機插頭!”
“我拔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
蹲下來扶着他的膝蓋,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我甯願他什麼也不要想:“諾,不要太擔心奶奶。”
“嗯。”他點點頭,老實的說,“不知道怎麼搞的,在路上還想着呢,等見了奶奶,反倒一點感覺也沒有了,那一聲’奶奶‘也是叫給你們聽的。”
“那你還撲的那麼迫不及待?”我笑着揉他的頭發。
“不想冷場嘛。”他也笑了,一下子撲上來把我摁在地闆上,問,“怎麼迫不及待了?像這樣?”
我正想反擊。門又被敲響了。外面人都到齊了,等他去開飯。
相視一笑,無可奈何。這地方,怕是容不得我們随心所欲的放肆了。
封刑發表于:2002-09-0521:55:00
天亮說晚安(三)
晚宴一共設了四桌,氣氛并不十分嚴肅。互相介紹緻意之後,我們相鄰而坐。一桌八人都是長輩,我懷疑在這場面下自己是否還吃的下東西,阿諾裝的鎮定極了,問了四年來家中變數,耐心的聽大伯訴說各房各堂的難處,許是有礙于我這個外人在場,有些吞吐,倒也聽得八九分。
但阿諾的緊張瞞不過我的眼睛,他一緊張就會胃痙攣吃不下東西,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可我沒見他怎麼動筷子。于是給他盛了碗湯,擱在他面前示意他先溫溫胃,一路上都沒進食,餓着了可怎麼辦。
一桌人說着說着,便說到重點了,大伯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說:“你奶奶的身體一直硬朗啊,這次病倒,以為沒什麼大事,送到醫院檢查,醫生說還有膽囊炎,脂肪肝,糖尿病……主要是腦梗塞,一點刺激也不好受啊……如今都是你幾個姑姑嬸嬸輪班照看着,你在外面工作不容易,要真沒什麼大事,也就不驚動你了……”
“您這是哪裡的話。”阿諾立即把喝了一半的湯推到一邊,口吻内疚的說,“我是長孫,平時不能陪着奶奶,就已經很不孝了,您要是再瞞我,不是讓我更罪過麼……”
“唉……”他的大伯低頭長歎,像是苦的說不出來。無語了。
頓了一會兒,阿諾不解地問:“那為什麼不住院呢?”
真是個傻孩子,難道還聽不出來麼,各房各堂都有難處,拿什麼給你祖母住院?你以為你大伯之前的話是單純的發牢騷啊?
不過要是不問這話,他也就不是許氏阿諾了。我應該微笑才是。
他大伯顯然沒料到阿諾純到這地步,會直接問出這話來,所以一時間竟給塞住了,支吾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沒錢”兩字。幸而他太太機敏,說先吃飯,吃了飯再說吧。這才把話茬放下。
考慮這方面的事兒,畢竟年輕,他是想不周全的。來時急急忙忙,連趟銀行也沒去。我隻能偷偷帶了點,果然用上了。
從大伯那裡回來,他便一直閃閃爍爍的看我,欲言又止。我看在眼裡,故意不動聲色,隻道:“夜裡不陪奶奶麼?”
“陪是要陪的……”
“那還不去?”
他遲疑,貝齒輕咬下唇,站在桌角邊時不時擡眼瞟我,眼神有點憂愁又有點哀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是這種夾帶着依賴的姿态,成功的在兩秒鐘内挑起了我要他的欲望。他大概還沒意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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