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兩情缱绻之時,窗外一道黑影驚了屋裡的二人。王可成趕緊捂住清少的嘴,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兩個人就保持着這麼個姿勢僵了一會,一直留意着屋外的動靜。過了一陣,王可成歎了口氣,感覺心裡累極了,而後趴在清少的懷裡,耳語了聲:“夜深了在與你說吧”。
第56章我名兒起的湊合
乳鴿邊上的醬料散發着鹹香,清少中午沒來得及吃飯,見了這一桌子菜後忍不住咬了咬嘴。
王可成顧不得李氏是長輩,先給清少盛了一碗高湯炖的粥,這也算得上是珮園廚房的拿手菜,湯汁金黃還漂着幾顆紅色的枸杞,一舀更是鮮味撲鼻。
見清少接過碗吃了起來,王可成又看向東哥問:“東哥,你想不想去讀書?”見東哥點了點頭,王可成又回過頭問寶兒:“寶兒,你想不想?”
寶兒搖了搖頭,眼神裡總對王可成有點畏懼,這弄得李氏有些尴尬。可沒辦法,寶兒雖然是個四歲的下孩子卻感覺得到,自從這位小姑父回來府上,原本有說有笑的下人都嚴肅了起來,而且他們都對這位小姑父畢恭畢敬的,所以寶兒才會有些怕王可成。
王可成低眉一笑,“反正寶兒還小,那就先送東哥去學堂裡”。說完,王可成拿起筷子開始夾菜,一桌子人也才跟着動了起來,除了......已經吃了半碗粥的清少。
用羊油煎蒸過的牛腸,初聞味道極為香,吃着也是軟脆兼具。連着吃了兩筷子,王可成倒突然覺得有些膩,愈發想念在萊州時吃的清炒茼蒿。不過再撚一點乳鴿油汁欲滴的脆皮,這香脆又讓人趕緊還是葷的香。
飯後,清少把王可成半推半趕的弄出房去,讓他回主院裡等自己。然後将門一關,抱起東哥放到羅漢榻上,寶兒也跟着過來,靠自己的短腿爬上了榻,坐在哥哥身邊。
“東哥,原先小姑姑忘了問,你這‘東哥’可是乳名?原來你父親或者爺爺有沒有給你起個正經點的名字?”
這麼一問,旁邊的李氏也有些想不起來。兩個孩子更是像懵了一樣,瞪大了眼睛看着清少。
“那小姑姑找個先生,給你們取個像樣的名兒可好?”
東哥和寶兒也不見外,自是心裡不願答應,兩個小腦袋都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
“可你們這名也太湊合兒,跟你們小姑父似的,以後入了學堂還不得被同學們笑話”。
剛一說完,清少就感覺自己腦袋被敲了一下,李氏無奈歎道:“你就知道編排你夫君”。
屋外鬼鬼祟祟扒着柱子的王可成不禁瞪大眼睛“嘶”了一聲,這名字哪裡湊合了,她還真是怪會編排自己的,看今天晚上要怎麼治治她才好。王可成考慮了一下晚上怎麼捉弄清少,然後又豎起耳朵來聽屋内的動靜。
李氏走到孩子們跟前,摸着寶兒的小腦袋跟孩子們說:“你小姑姑說的對,是得給你們起一個名出來,要是沒個正經名兒以後可是說不着媳婦的”。
不得不說李氏這麼一說還真能糊住孩子。這兩個小男孩兒雖然小,但也害怕将來娶不到媳婦,娶不到媳婦不就得像村裡的駝背老漢一樣被人笑話一輩子。
清少看這倆孩子反應,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這照顧孩子得跟他好好商量,這樣孩子才能樂意。于是道:“東哥,你也讀了點書了,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取名這事情你也可以自己定奪,找個先生寫上幾個好的,拿回來你自己挑也行”。
東哥點了點頭應下,然後還跳下了床,從旁屋書架上取了幾本書回來。拿起筆來,一邊翻着書,一邊在紙上寫下“明文”、“思安”、“克讓”之類的字。
筆過紙張,留下歪斜的字迹。清少就在東哥身邊站着看,尋思着這孩子到底想給自己叫個什麼名。突然清少感覺腿上一陣癢癢,低頭一看原來是寶兒。
“怎麼了?”清少蹲下身問到。
“小姑姑,為什麼你跟小姑父沒有生寶寶呀?不是說成親就會生寶寶嗎?”。
“這......等你長大了小姑姑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不好,小姑姑現在就解釋”。
好在李氏過來抱起寶兒給清少解了圍。清少就一直看着寫字的東哥看,但是心裡一直在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在東哥一心琢磨自己取名的事,沒有就這寶兒的問題去問什麼。
幾張紙都東倒西歪寫滿了字,蠟炬的火光也越燃越暗淡,但東哥瞧着哪個字都好,根本想不出自己以後該叫什麼。清少看着東哥已經打哈欠流淚了,于是讓人來幫着李氏給兩個孩子洗漱,然後自己則回到了主院。
屋裡還留了盞燈,王可成就等着清少推開門,往屋裡走了幾步,然後二話不說,從床上抱個被子到軟榻上将自己嚴嚴實實的一裹,還輕輕地哼了一聲。起碼王可成自己覺得這哼聲是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又能讓清少聽見,又能表達自己不經意間流露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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