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味令人頭皮發麻,霍危樓分明站在燈火最盛處,可他周身卻有着濃郁到燈火都照不進的黑暗冷酷,薄若幽知道,霍危樓動怒了。
有他坐鎮之地,兇手竟還敢動手殺人。
賀成額上冷汗頻出,忍不住拿着巾帕一直擦汗,福公公看着鄭文宴的屍體面露不忍,“白日還是活生生一個人,這會兒就……”
“驗屍。”霍危樓忽而下令。
薄若幽應了一聲,擡步往鄭文宴身邊走去。
屍體的溫度還未完全散去,傷口也未曾結痂,稍做扶動,便發覺鄭文宴的身體格外的松弛柔軟,而其口唇微張,雙目微睜,因趴在桌案上而生的壓痕亦清晰可見,再查看其落于桌案的手臂,踏在地上的腳掌等處,尚未發現屍斑形成。
這一切,都說明鄭文宴死亡時間在半個時辰之内。
薄若幽檢查屍體之時,霍危樓正在打量這屋子,廳閣闊達,四周軒窗采光亦是極好,然而整個屋子,所有的窗戶皆是鎖死的。
窗戶從内鎖着,門也上了門栓,兇手如何殺人的?
而更詭異的是,殺人的兇器,是那把插在鄭文宴後背背心的降魔杵。
屋内安靜的落針可聞,這時,外面院子裡卻傳來呼嘯而至的腳步聲,鄭文安等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鄭文安先勸慰了一句三夫人,而後便奔到了書房門口。
一眼看到鄭文宴趴在書案之上,腳下血色刺目,鄭文安語聲含悲,“三哥——”
霍危樓令鄭文安進門,指着鄭文宴後背的降魔杵,“可認得此物?”
鄭文安看到那降魔杵,神色一變,“這……這是今日為母親做法事用過的法器,幾位師父本來打算帶走,可三哥出言令其留下,說放在靈堂可辟邪。”
霍危樓蹙眉,“此物放在靈堂的?”
鄭文安搖頭,“還沒有,是先和所有的祭品法器一起收起來的,說明日再重新布置母親的靈堂,免得不像樣子,三哥說反正案子還未破,也是打算給母親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的,待過了七七,所有法事做完了,方才下葬。”
鄭文安說完,鼻尖一酸,“下午還好好的,怎麼會……”
正說着,院子裡又響起人聲,很快,門口出現了一抹纖柔端莊的身影!
鄭雲霓站在門口,面白神驚,一雙美眸幾動,淚意已到了眼角,“三叔……”
侯府一月之間,竟死了三人,且死的都是至親,鄭雲霓身子一晃,扶着門框方才站穩,鄭文安轉頭看到鄭雲霓,關切的道:“雲霓,你不要看,去陪陪你三嬸。”
鄭雲霓哽咽的應了一聲,僵愣了半晌方才退了出去。
見到鄭雲霓,三夫人嚎哭之聲更大,鄭雲霓細聲安慰,又過了半刻鐘,三夫人才稍稍平靜了半分,霍危樓正令繡衣使和衙差們在院内搜查,見狀踱步過來。
三夫人哭的雙眸通紅,見霍危樓走來,到底有些忌憚,口中道:“侯爺……夫君死的冤枉,請您一定找出害人的兇手,為夫君伸冤啊……”
說着又哭起來,霍危樓嚴聲問:“鄭文宴本回了院子,為何忽而來了書房?”
三夫人一愣,摸着眼淚道:“民婦也不知,今日夫君為了母親的法事累了一日,本是要回去歇歇的,可也不知怎麼,剛換了衣裳,他便神色大變的疾步出了院門,民婦在後叫他,他卻頭也不回,那時民婦正要備飯,見此便也随他去了,後來飯食備好,人還未回,民婦便令浩兒出來尋他父親,浩兒出門半刻鐘,民婦才知出事了。”
三夫人看了屋門一眼,哭聲再起,“夫君不過而立之年,浩兒才七歲,以後我們孤兒寡母要如何活啊……”
鄭雲霓在旁聽着,亦是淚盈于睫,一邊勸慰三夫人,一邊哄着鄭浩。
鄭浩埋頭在三夫人懷裡,人仍然在發抖,霍危樓看着鄭浩,“你适才看到了什麼?”
若細心些,便能發覺霍危樓語氣是溫和了些的,可對鄭浩而言,霍危樓本身就足夠駭人,無論他用什麼語氣。
一時鄭浩更怕了,三夫人抽噎着道:“侯爺,浩兒說他看到了母親……說他看到了母親的鬼魂。”三夫人面露恐懼的神色,“這門窗都鎖着,若非鬼魂,要如何進去害人呢?可母親為何害夫君,夫君沒有害過母親啊……二哥死在母親頭七,今日是母親二七……”
三夫人喃喃自語,越說神色越是驚懼,隻抱緊了鄭浩,生怕鬼魂來害她們母子一般,鄭雲霓搖了搖三夫人,“三嬸,莫說胡話,沒有鬼神的!”
滿院皆處在鬼魂殺人的恐懼之中,鄭雲霓倒是顯得十分鎮靜,霍危樓看了她一瞬,又問三夫人,“鄭文宴離開之前都做了什麼,可有見過什麼人,聽過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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