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說完此言,霍危樓掌中一輕,是薄若幽抓着椅背站直了身子,又轉身輕靈的跳下椅子,霍危樓見狀手下意識想去扶,可薄若幽顯然非嬌弱之人,落地站穩,轉身之時面帶激動,“侯爺,氣窗開着,勞煩侯爺派個人查看查看。”
薄若幽雙眸明燦,帶着對發現線索的熱忱和執着,顯然,适才那蜻蜓點水般的一觸,根本不曾在她心間生出一絲漣漪,霍危樓更懷疑,薄若幽根本沒發覺他剛才扶了她一把。
他沉沉看了她一眼,撩袍自己站上了椅子。
薄若幽身量隻到霍危樓肩頭,平日不覺多大差距,此刻霍危樓一站上椅子,薄若幽便是看霍危樓,也要高高揚着脖頸,而霍危樓發頂更已觸到了橫梁。
書房之中藏書甚多,平日裡開窗透風,皆在正午時分,還要視天氣而定,于是,隻有房梁之上的氣窗,是常年半開,霍危樓很快下了椅子,“氣窗的确開着。”
薄若幽眼底一亮,“門窗緊鎖,兇手可會是從此處進來?”
霍危樓往氣窗之上看了一眼,“氣窗位置極高,要從此處進入,兇手要有些身手,另外,氣窗雖開着,口徑卻不過十來寸,除非是十歲之下的孩童,否則不可能從此處進入。”
薄若幽明眸暗了下來,“那兇手是如何進來又是如何逃離的呢?院外守着繡衣使,兇手想必也不敢大意,且二公子來時,還看到了兇手,他被吓到之後,繡衣使立刻從院門過來,這幾丈距離,也不過幾息的功夫,兇手要如何憑空消失?”
薄若幽說完,人仿佛也當真沉浸在此疑問之中了,秀眉籠着,又仰頭望着氣窗的方向。
霍危樓在公差上極用心力,卻從不會将焦灼寫在臉上,任何事在他身上皆是舉重若輕,可薄若幽卻不同,她尚不會掩藏情緒。
就在這時,賀成從外走了進來,“侯爺,兩位夫人問過了,尚無疑窦,今日除了二夫人和大公子之外,三夫人五夫人都去了老夫人的靈堂做法事,後來大家散去,皆是相安無事,二夫人身體不适,加上戴着二爺的孝,便未去,期間一直在院内,人證頗多。”
說至此,賀成面色微沉,“另外,适才前院來報,說已經查問了所有府内下人,整個侯府,除了玉嬷嬷之外,沒有一個人是在侯府做工超過了十五年的。”
霍危樓的眉頭皺了起來,“幾個管家也不超過十五年?”
侯門世家的奴仆之中家生子極多,許多人莫說十五年,可能好幾代人都在同一侯府做仆從,可賀成道:“沒有,幾個管家最老的也是十三年前來的,其他下人,更是來來去去沒個定數,至于府内家生子,倒是有,可大都是管莊子上的事,一直在府内伺候的并無。”
賀成皺眉道:“給下官之感,十多年前,侯府似乎有過一次大清理,将所有侍從都換了一遍似的。”
無緣無故,絕不可能将所有侍從換掉。
鳳眸微狹,霍危樓一眼掃過角落的硯台,吩咐道:“去請個青州城中聲望好些的道人來。”
賀成忙道:“侯爺可是要查陰年陰時之意?”
霍危樓颔首,“紙上四言,唯有此言不同尋常,至于償命之說,明白了陰年陰時之意,隻怕離真相便不遠了。”
賀成立刻轉身去吩咐,陰年陰時,一聽便和道家吉兇蔔測有關。
薄若幽道:“老夫人死在佛堂,可鄭二爺和鄭三爺,卻都是先從自己院子離開,而後死于非命,侯爺是否覺得,兇手是用這四言引他們離開?”
霍危樓颔首,“尤其鄭二爺之行徑,最為古怪。”
鄭二爺放這母親頭七法事不去,卻偏偏去了偏遠的邀月閣,若非兇手故意引誘,便無旁的解釋了,霍危樓又道:“鄭文宸看到那四言,若隻是尋常故弄玄虛,他必定使人查證,可他竟吞咽入腹,而鄭文宴選擇了将紙條燒掉,也是不想讓旁人看見。”
霍危樓笃定道:“此四言,或許牽扯到了侯府舊事,而這兩兄弟知道此事,看到後便想為侯府遮掩,卻為兇手所害。”
說到此處,霍危樓高聲道:“傳鄭文安入内。”
鄭文安很快進來,霍危樓看着他道:“府上可是極信神鬼之說?”
鄭文安微愣,搖頭,“倒也不是,隻是家母信佛。”
霍危樓一絲不錯的睨着他,“你的兩位兄長,在死前都看到過一張灑金箋字條,其上寫着幾句話,有一句是‘陰年陰時,為吾償命’,他二人看了此話,一個去了邀月閣,一個從居所離開到了書房,後都為兇手謀害,你可知此話之意?”
鄭文安的眸子迅速垂了下去,可他又很快擡眼,“侯爺,母親離開那日,也就是大年初一,便是個不太吉利的日子,母親死後為做法事請了幾位師父前來,當時算下葬之日,師父們曾說,初一是個陰日,近來都無好日子,不若為母親停靈七七四十九日,那之後倒有幾個好日子,因此,三哥當時便定下了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的決定。”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天鵝肉 愛是永不止息之為你而生 造業喲 嫁給豪門殘疾老攻後[穿書] 美人謀 偏執反派的養成計劃 鳳翥 傾盡天下 騙我同居和親親,這叫高冷校花? 剛才鎖沒鎖門 孰念暗梅香 有趣的無趣 可知佩意 玉狐狸 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四合院:開局小試牛刀,讒哭衆禽 大秦:三歲聖孫,我教始皇打天下 想當鹹魚的我,遇上想當天後的她 平江記 天緣巧合之小神醫鄭義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