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便吩咐:“帶人往其他幾處看看。”
繡衣使應聲,霍危樓帶着薄若幽和賀成到了鐵門處。
說是鐵門,卻隻是一道間隔極小的鐵栅欄,其上早已鏽迹斑斑,鐵門之上有一把大鎖,鎖雖是鎖死,可鎖鍊卻因生鏽而斷,薄若幽看着鎖和斷掉的鐵鍊若有所思。
霍危樓回頭看她,“如何?”
薄若幽聽他問,下意識就要直起身子答話,可她忘記此刻是在渠道之中,眼看着她就要撞在頭頂硬石之上,霍危樓忽而伸手一擋——
薄若幽隻覺霍危樓掌心在她發頂上壓了壓,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忙彎下身,霍危樓淡淡收回手,因也彎着身子,便顯得與她距離極近,薄若幽欲要後退,身後卻是賀成,賀成摔了一跤,又貓着身子半晌,腰身吃不消,此刻累的滿頭大汗。
薄若幽不由得斂下眸子,“暗渠從外引來活水,設下栅門,一來防有人借此道潛入府中,二來,一旦生出水患,可防外面雜物倒灌入内湖——”
頓了頓,薄若幽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之上自然隻有冷硬石壁,隻不過下了暗渠他們便一路往西來,眼下應當在梅林和祠堂之間的松柏林之下,“不過此處在府内,此道鐵門,或許隻是為了攔些水草。”
鐵門兩側地上果然有許多腐朽的水草樹枝之物,薄若幽又皺着眉頭來回探看,“民女在想,這鐵門是何時鎖上鎖鍊又是何時斷掉的。”
霍危樓道:“若如你所言,至少鎖鍊在兩年之前是斷的。”
隻有此道鐵門開着,傻姑才有可能被人救下。
薄若幽颔首未多言,霍危樓便順着人迹最多的暗渠往前走去,越是往裡去,腳下雪水越少,走到後來,腳底隻有幹涸了多年的淤泥,很快,一截緩坡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而在那緩坡盡頭,又出現了一道半掩的鐵門。
鐵門仍然開着,形制與适才的鐵門幾乎無二,其上亦有一把大鎖,可此鐵門因在緩坡之上,隻受潮,不曾沾水,鏽迹要淡許多,然而門上的鎖鍊,同樣是斷的。
隻是這把鎖并非因生鏽而斷,而是生生被砸斷。
鎖鍊足有薄若幽拇指粗細,卻被人砸斷,也不知砸斷鎖鍊之人用了多久時間。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内出現了往上行的石階,且甬道高度一下拔高,便是霍危樓也能直起身子,霍危樓手執火把上了石階,沿着石階往上,不過走了不到十來階,一道暗室頓時映入了眼簾。
隻一眼看去,薄若幽便看出這是一間女子的起居處,屋内擺着簡單的家具擺件,正北方向擺着一張繡床,隻是無論是床帏還是錦被,看起來都十分之陳舊,再加上此處見不得光,潮氣極重,還可見其上黴斑點點。
西邊靠牆放着一張案幾,案幾之上有一盞用盡了燈油的燈盞,薄若幽上前看了看,隻覺這燈盞多年未點燃似的。
暗室西北角還有一扇門,霍危樓看過此暗室後,便往那門内走去,可剛推開門,他腳步便頓了住,薄若幽心中生疑,便也跟着走上前去,待走到霍危樓身邊,她眸色微沉。
一門之隔,可此道門内,卻滿是塌陷的磚石,便好似一間好端端的屋子,忽然天塌地陷了一般,薄若幽忍不住道:“這是……”
“此處在祠堂之下。”霍危樓開口,語聲已盡是嚴正,“祠堂之下果然有暗室,這裡藏着人,因怕我們發覺,這才要毀了此處。”
雖然門内已被磚石塞滿,卻還是能看出原來也頗為闊達,亦擺有家具書冊,薄若幽往門邊走了一步,恰好看到一塊紅磚之下壓着半張紙。
那是一張年久泛黃的宣紙,其上抄着一首七言,墨色都要淡了,如今隻能看見剩下的兩句,那上面的字迹,和灑金箋上字迹幾乎一模一樣。
薄若幽忙遞給霍危樓,霍危樓一看,便知薄若幽推測多半是對了,他回身看了看僅剩的這間暗室,“祠堂昨日着火,你遇見兇手是在昨日夜間,如今此處無人,兇手隻怕根本不曾回來。”
薄若幽沉聲道:“連着暗渠的鐵門門鎖已經打開,上面隻怕不知,又或者猜到了也不敢大張旗鼓搜尋,害怕侯爺查出當年之事,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賀成瞧着這屋子也驚呆了,“小薄,你當真沒有料錯,隻是兇手不在此處,眼下隻怕藏在上面——”
薄若幽聞言心頭一跳,“我們來此搜尋,府内人多半會得消息,兇手隻怕也要知道,剛才繡衣使來禀,說傻姑不見了,會不會出事?”
霍危樓掃視了整間屋子,眸色越發沉重,薄若幽站在他身側,也覺得渾身一陣陣發涼,除了這屋子本來的陰冷,薄若幽更無法想象此處竟能住人,坐牢尚且還能得見天光,此處,根本如同死人墓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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