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霍危樓擡眸看向火場,“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救人。”
火勢越來越大,适才入火場的兩個繡衣使身形利落,卻此刻都未出來,霍危樓眉頭緊皺,其他人也一顆心高高提着,生怕兩個繡衣使也葬送其中。
鄭雲霓眼淚未幹,仍是一臉的悲恸,她一邊望着火場,一邊眼風下意識的看向薄若幽和霍危樓,仿佛在揣度二人剛才說了什麼,回到衆人之間後,霍危樓神色泰然,薄若幽的目光卻帶着幾分沉思,仿佛在懷疑什麼。
忽然,霍危樓的目光看向了她。
鄭雲霓眼瞳微顫,卻強裝鎮定未曾移開視線,霍危樓便問:“适才可看清兇手模樣了?”
鄭雲霓立刻道,“自然看清了,她身形瘦弱,亦十分矮小,穿着祖母的袍子,顯得十分陰森可怖,看到臣女和母親中計,便是一聲獰笑,說等了我們許久,然後便點了火……”
鄭雲霓描述細緻,聽起來倒容易令人相信,霍危樓又問:“下午你去了何處?兇手布好了局候着你們,或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跟着你了。”
鄭雲霓鎮定的道:“下午臣女去了佛堂。”
一時周圍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鄭雲霓身上,鄭雲霓便道:“祖母死後,佛堂便關了,可後來二叔、三叔被謀害,我心中畏怕的很,本想昨日便去佛堂禱告,可到底沒敢亂走,到了今天下午,便去佛堂念了一卷經。”
佛堂僻靜,官府搜查之後,多日來無人再往佛堂去過,這便意味着,雖然無人能給鄭雲霓作證,卻也沒有人能說她在撒謊。
可霍危樓聽到這裡卻眉頭微皺,似乎發現了什麼疑窦,“你說兇手見到你,說了一句話,她言語可利索?是用何種聲音說的?”
鄭雲霓心有餘悸的道:“她是惡狠狠的說的,一氣呵成,聲音……聲音就是女子的聲音……”
“除了此句,再無别話?”
鄭雲霓點頭,“她好似對我們有深仇大恨,仿佛就為了等這一刻,我不知道她是誰,可看起來她年紀并不算大……”
霍危樓又問:“她臉上可有疤痕?”
算起來,鄭雲霓還是第一個和兇手那麼近打了照面,且從她手下逃脫的,鄭雲霓點了點頭,神色更為驚懼,“有……有的……那張臉可怕極了,就……就好似傻姑的臉一般,看着便令人覺得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此言落定,便幾乎證實了早前薄若幽所言府内有兩個傻姑的推斷。
然而霍危樓道:“你又在撒謊。”
鄭雲霓一愣,其他人神色也是微變,霍危樓道:“多言多錯,可你想好了怎樣答話,因此倒也不算慌亂,可本侯見過重犯無數,一個人在說真話,還是說假話,本侯一目了然,從出火場開始,你便在惺惺作态,若真如你後來所言,是你母親主動追兇手而去,你大可不講其中細節,先求本侯救人便是,可你卻始終強調她是為了救你才被留下。”
“生死一刻,你剛逃出生天,又一心救母,卻偏偏想好了此間諸多理由來搪塞我們,唯一的解釋,便是你在撒謊,你有許多理由可找,卻用了這個借口,無非是想顯得你們母女情深,你心中愧責難當,救母心切罷了。”
霍危樓看着鄭雲霓,眉眼淩然,迫人心魂,“既顯得救母心切,又凄慘哭泣,以此博得同情,好讓人将你當做受害之人,信你之語,從而不疑你。”
鄭雲霓眼角的淚珠還未幹,一聽此話,眼淚又撲簌簌落了下來,“侯爺……侯爺竟是在懷疑臣女不成?莫非懷疑臣女當真獨自逃命,令母親留在火海?”
鄭雲霓一臉無辜之狀,再加上一雙淚眼,實在令人想象不出她在做戲。
霍危樓狹眸,“你撒謊之處,不僅在此,你第一番謊言被仵作識破,便極快的找到了第二番說辭,你還說,兇手惡狠狠的對你說了一句話,可适才本侯問了剛剛見過兇手的衙差,衙差說,今夜撞見兇手之時,此兇手患有失語口吃之症,根本難以完整說完一句話。”
霍危樓冷冷的望着鄭雲霓,“她既說不出完整的話,你又如何聽到一氣呵成之語?唯一的可能便是你在撒謊,你故意将兇手形容成狠毒尋仇的模樣,而如此也正好附和衆人心中對兇手的猜測,一時之間,竟無人質疑你,可你錯就錯在,你從未聽過兇手說話。”
鄭雲霓陡然愣住,她望着幾尺之外的霍危樓,一時連哭泣都忘記了,身後分明是烈焰熊熊的火場,可她卻感受不到分毫的炙烤,天地萬物陡然一靜,她仿佛置身在臘九寒天的冰窟之中,“我……我聽錯了……我當時害怕極了,我隻看到她滿臉兇狠,并未聽的太清楚,是的,侯爺沒說錯,她的确語句斷續,隻是面色猙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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