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枯瘦如柴,面龐不自然的顯白,左臉上的疤痕成紫黑之色,乍看之下與傻姑幾乎一模一樣,可當夜風吹拂起她的頭發将那左臉擋住,衆人一眼便能看出,她與鄭雲霓才是連骨相都有八分相似——
看着這個連害三人的親姐妹竟被救出來,鄭雲霓本就瘋狂的臉上更生出了詭異而惱恨的笑意,她桀桀而笑,一雙眸子,一錯不錯的盯着女子面上的疤。
薄若幽心底咯噔一下,“你後來是否回過暗室?她臉上的疤,是你燒的?!”
第27章一寸金27
鄭雲霓面上古怪笑意不減,眼尾一挑,竟有些挑釁的看向薄若幽,雖是不言語,可期間意味已是分明,薄若幽眸色微冷,“你起初怕光怕火,可很快發現這才是常人過的日子,于是你開始害怕,害怕他們發現你是假的,所以你又回暗室毀了她的臉。”
微微一頓,那日管事所言盡數浮現在她腦海之中,薄若幽道:“你以燈油引火,隻是為了練手,想看看用燈油引火,能否燒死人,所以你父親後來問你為何在自己屋内點火,你便問他那火能不能燒死人——”
那日管事答話,霍危樓和福公公他們都聽着,彼時隻覺得了癔症的鄭雲霓行事無狀,此刻才反應過來其一言一行皆存惡意。
鄭雲霓聽着薄若幽所言,隻捂着受傷的手腕怪笑,仿佛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一旁鄭文安此刻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看看鄭雲霓,再看看被繡衣使救出的女子,語聲艱澀至極,“雲霓……薄姑娘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鄭雲霓聽着這話,眼眶忽而紅了,她看着鄭文安,面上恨怒與嘲弄交加,“是真是假……五叔,你不若問問你自己,問問祖母,問問父親好了……”
鄭文安面色幾變,這時,剛被繡衣使救出來的大夫人卻嗆咳幾聲,一下子醒了過來,她掙紮着要下地,繡衣使便将她放了下來,然而她哪裡站得住,當即跌倒在地。
她華麗的外裳此刻一片灰污,後背處更是被燒的焦黑褴褛,依稀可見被燒傷的血色,而那雙本柔弱無骨的手,此刻亦被燒的滿是血泡,可她仿佛察覺不出痛似的,目光慌亂四掃,一眼看到了後面出來的,被繡衣使抱着的真正的鄭雲霓。
真正的鄭雲霓和被燒傷的大夫人不同,她隻有臉上落了黑灰污漬,身上衣袍除了被火星燎出許多破口之外,并無别的傷處,而她剛出了火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繡衣使松手之時,她亦整個人咳的跌在地上。
大夫人就這般一路朝她爬去,而後小心翼翼的想去拉她的手。
然而她一陣瑟縮,急忙往後退了些,若非身後火勢熏天,她隻怕要轉身再逃入林中,而目光掃見此處竟有這般多人,她頗不适應的縮起了肩膀,而就在她看到鄭文容的刹那,目光有些微的停滞,可下一瞬,她眼底浮起了濃重的戒備,整個人亦緊繃起來,她下颌含着,雙眸含着冷厲,從落在臉上的墨發縫隙之中瞪着衆人,這個角度令她那雙眸子眼白比瞳仁更多,越發顯得陰冷駭人。
大夫人忽然哭了起來,她患有瘋病總是習慣性的笑,此刻雖是在哭,可聲音嘶啞,聽起來難分哭笑,唯有站在她側面的人,能看到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臉上落下來,她殷殷的望着鄭雲霓,唇角幾動,分明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神色一時凄楚,又一時茫然,仿佛前一刻悲痛欲絕,後一刻卻連自己為何哭都忘了。
“侯爺,屬下們找到她們的時候,大夫人正抱着她躲在林中一塊刻有碑文的石碑之後,因護着她,大夫人才被燒傷。”
霍危樓看着地上這母女三人,眼底生出了幾絲微瀾來,“請大夫。”
賀成忙令衙差去請大夫,回過頭來時,便見霍危樓的目光落在那真正的鄭雲霓身上。
她顯然對衆人滿心戒備,卻又神色狠厲,且她緩緩的往後動作,仿佛下一刻真的打算甯願回火場之中亦不願獲救,霍危樓看了兩個繡衣使一眼,那二人靠近她幾步,将她唯一的退路也堵死了,到了此時,她仿佛才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了。
可她面上除了厲色,仍不見半分畏怕。
賀成歎了口氣,“她……她還認人嗎?能說話嗎?”
薄若幽道:“認得,民女猜她第一次出暗渠許是兩年之前,這兩年之間,想來多番出來在府内走動,說話……隻怕有些困難。”
一個六歲的孩子,被關在地下暗室之中快十年,即便不曾發瘋,也不可能若尋常十六歲之人那般說話思考,而看她模樣,隻怕神智之上亦異于常人。
賀成看了一眼霍危樓,“那侯爺,是否直接帶走?她這般樣子,隻怕審也難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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