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轉眸,目光落在了朱漆寶蓋的馬車之上,馬車華麗結實,可這一日未曾停過,薄若幽雖一言不發,卻早已被颠的面色發白,午時進食之時,霍危樓知道薄若幽隻吃了小半糜餅,他眸光微沉,“至前面村鎮,尋一處歇腳之地。”
福公公笑呵呵的應了,“不錯不錯,老奴跟着侯爺一路從京城到青州可是快累壞了,此番咱們悠然些,到底是十年前的案子了,再耽誤幾日又如何?”
霍危樓眉心輕蹙,馬鞭一揚,更快的往前疾馳而去。
福公公笑着打馬跟在馬車外面,繼續和薄若幽說話,這一路上行路實在無趣,早前南下之時一路上都是幹練少言的繡衣使,累便算了,連個與他好聲說話的都無,如今多了個薄若幽,福公公實在高興,“幽幽,你早前說有求于侯爺,你有何求?不若說給咱家,屆時咱家給你美言幾句……”
一天下來,福公公對薄若幽親善更甚,午時問她義父如何喚她,而後便以長輩自居,喚她幽幽,薄若幽聞言唇角微彎,“不敢勞煩公公,因非尋常所求,在差事未辦好之前,不好明言。”
福公公眉頭一挑,“定要辦好差事才開口,莫非,是和你行仵作之術有關?”
薄若幽低頭淺笑一下,“公公如此想也并無不可。”
夕陽西下,金色餘晖落了滿山,越往西北,冬日餘雪愈厚,官道兩側,更是皓雪層疊,連綿遠去,福公公高坐馬背之上,見薄若幽不言倒也不追問,隻瞧她巧笑倩兮,眸擁霜雪,一時目光更柔和了些,“你這般想是對的,侯爺向來論功行賞,不過……”
略一猶豫,福公公語聲稍嚴肅了幾分,“不過這個案子,不好辦啊。”
薄若幽擡起頭來,眸帶疑問,福公公卻看了一眼前面的霍危樓道:“公事還是讓侯爺說與你,不過你也無需緊張,侯爺此番帶你來,還是以驗屍為重。”
薄若幽應聲,心底肅然了一分,雖早料到此番案子非同尋常,可如今福公公都這樣說,想來比她猜的還要難辦些。
最後一絲夕陽餘晖落下天際之時,一行人入了一處小鎮。
探路的繡衣使道:“侯爺,此處名喚秀水鎮,前後百多戶人家,有兩處客棧,小人已将空房多的來福客棧包了下來。”
霍危樓點點頭不曾多言,打馬走進了秀水鎮唯一一條長街。
秀水鎮偏僻,住戶多為本地百姓,忽然見生人出現,皆出門圍看,幸而今日所有繡衣使換了常服,這才沒那般駭人,衆人眼看着,隻覺又是哪戶富貴人家路過此地。
來福客棧很快便到了,大大的酒旗迎風招展,外是個歇馬的大院子,往裡走便是一棟二層小樓,雖是簡樸,卻也是灰瓦白牆幹淨整潔,等薄若幽的馬車進了院門,立刻便有小厮迎了上來。
簾絡一掀,小厮殷勤的放好了腳凳,“拜見夫人……”
薄若幽正要矮身下馬車,聽聞此言面色微變,而霍危樓本已到了正廳門口,聽到此話,不由皺眉望了過來。
薄若幽連忙道,“我不是夫人。”
小厮機靈的很,“啊……那是少夫人……”
客棧在這鎮子上,客人南來北往,但凡有女眷,大都為眷屬随行,因此小厮才以為坐着馬車的薄若幽身份尊貴,定然是夫人或者少夫人。
薄若幽無奈皺眉,福公公見狀快要笑趴下,輕咳一聲道:“莫亂認人,這是我們家小姐。”
小厮面色尴尬一瞬,“公子龍章鳳姿,小姐端華貌美,看着實在是像……小姐恕罪,是小人眼拙了,請裡面請——”
霍危樓站在廳門,聞言眉頭皺的更緊,可看了福公公一瞬,他沒說什麼進了廳門,薄若幽自然不敢認了這聲小姐,下了馬車有些猶疑的看着福公公,福公公卻上前将她虛虛一攬,“不這般說,這一路上,人人都要将你當做我們少夫人了。”
薄若幽猛然想到了那一夜鄭潇非說她是侯爺夫人的場面來,這般一比對,福公公這聲小姐倒顯得沒那般駭人,而适才霍危樓那嚴厲的視線就落在她臉上,她知道,霍危樓一定覺得被冒犯了,天地良心,難道她就聽的很高興嗎?
進了廳門,便見客棧掌櫃殷勤的在霍危樓面前說着話,“還有三間上房,剛好公子和小姐一人一間,這位……老人家,也單獨一處,另外還有五間二等房,給各位侍從大哥住也緊夠了,晚膳送去房中還是在外面用?”
霍危樓已往二樓走去,“送來房中。”
霍危樓步履生風,福公公連忙帶着薄若幽跟上去,待上了樓,便見霍危樓停在了中間一間上房之前,指了指盡頭那間,“你去那裡。”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四合院:開局小試牛刀,讒哭衆禽 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玉狐狸 平江記 偏執反派的養成計劃 美人謀 天鵝肉 大秦:三歲聖孫,我教始皇打天下 嫁給豪門殘疾老攻後[穿書] 孰念暗梅香 愛是永不止息之為你而生 剛才鎖沒鎖門 有趣的無趣 騙我同居和親親,這叫高冷校花? 天緣巧合之小神醫鄭義寶 鳳翥 想當鹹魚的我,遇上想當天後的她 造業喲 可知佩意 傾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