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覺眼前也陣陣發黑,卻見一人一馬朝她馳來,那一人一馬速度極快,幾瞬功夫,便到了她眼前,借着清澈月光,薄若幽才看出來的竟是霍危樓。
霍危樓擰着眉頭看她,“還堅持的住嗎?”
薄若幽喘着粗氣,下意識點頭,霍危樓卻一時沒動,他看了她幾瞬,忽而道:“下馬。”
薄若幽此刻已沒了平日裡的機敏反應,整個人愣愣的張了張唇,待明白霍危樓之意,方才松開缰繩要下馬來,可她剛一動,大腿處便傳來鑽心的疼,直疼得她小臉皺成一團,眼底泛出了難以自控的淚花——
薄若幽沒有意識到自己眼睛濕了,因為她手扶不住鞍頭,下一刻身體便開始失衡,眼看着将要栽倒之際,霍危樓眼疾手快将她扶了住,而這一扯,當真疼的她眼角擠出了一滴眼淚來。
清輝瀉地,她身子半仰着,以至于霍危樓一眼就看到了那滴淚珠,他眼瞳暗了暗,扶着薄若幽的手也僵了一瞬,而看到薄若幽雙腿還以原來的模樣詭異的僵着,他忽然眉頭一動,竟然伸手,一把将薄若幽的裙擺掀了起來。
薄若幽疼的幾欲暈厥,卻未想到霍危樓竟在此時變作了登徒子,她猛地睜眸,一把捏住了霍危樓的手腕,可霍危樓理都沒理她這反抗,他隻看着薄若幽裙擺下,月白襯褲上的絲絲血迹皺了眉頭。
第30章二色蓮02
霍危樓手腕似鐵一般硬,薄若幽纖柔的五指攥上去,分毫難撼,可她一雙眸子驚怒交加滿含抗拒,眉眼間溫婉消散,頗有些淩人之勢。
霍危樓刷的一聲,又将她裙擺放了下來,“晨時本侯見你如此裝扮,便知不妥,本以為你堅持不了幾時,可你倒忍了一路。”
薄若幽攥着霍危樓的手一松,忙又喘了口氣,太疼了,她當真太疼了,她甚至能感覺出肌膚被磨破了皮,傷口流血黏住了襯褲,适才又被生生撕扯開。
她眼角還挂着一滴淚珠,聽到霍危樓此言,眉眼垂下去,似有些自責,又有些倔強的抿着唇角,霍危樓盯了她一瞬,一把将她從她馬背上拎到了自己身前。
薄若幽身重近百,可霍危樓臂力驚人,竟似不費吹灰之力便令她側坐在了他的馬背上,他打馬往前去了幾步,喊了一聲,“拿傷藥來——”
他年少從軍,後位至武昭侯,執掌繡衣使,一年中大半時間在替建和帝奔走,行路之時,身邊所備自是萬全,很快,一瓶藥膏交到了霍危樓手裡。
霍危樓左右看了看,帶着薄若幽打馬進了道旁樹林。
此處道旁是一片松林,霍危樓往内走了十多丈,将馬兒停在了一處苔藓滿布的青石之前,他翻身下馬,又掐着薄若幽的腰将她拎了下來。
說是拎,隻因他手上實在沒多少輕重,薄若幽腳剛觸地,他手便松了開,她一個踉跄,又差點跌坐下去,霍危樓一擡手,藥膏躺在他掌心,“速速上藥。”
薄若幽睜着眸子望着霍危樓,霍危樓眉頭一皺,“你自己便會醫理,莫不是還要本侯替你——”
沒等他說完,薄若幽一把抓過藥膏,一瘸一拐的往青石之後去。
霍危樓站在青石旁,神色莫測。
薄若幽受傷在他并不意外,莫說嬌嬌嫩嫩的女兒家,便是剛上戰場的新兵都要過這一關,等血肉結痂出了繭子,才可免受其苦。倒也不是沒有顧惜她的法子,隻是他掌權多年,跟着他的亦都是鐵血男兒,讓他堂堂武昭侯在此般小事上煞費心思,他實在沒理由做到那般地步。
月輝清幽似水,在林間投下片片暗影,松香撲鼻,可霍危樓卻總是聞到另一種清淡的草木花香,他知道,那是薄若幽身上的馨香。
一時間,适才那月白襯褲之上的絲絲血迹又映入了他腦海之中,雖說此等小傷與他而言不值一提,可薄若幽是女子,适才面色痛苦難當,還流了淚。
說不上多凄美委屈,反倒很是克制,且她多半不知自己在哭,可那咬牙忍受的模樣,令他念起了一些久遠的,卻滿是塵嚣血氣的過往。
忽然,落針可聞的寂靜中,一陣清曦無比的衣裙窸窣之聲突兀的響了起來,二人僅一石之隔,他當然知道薄若幽此刻在做什麼。
霍危樓轉頭盯着那快一人多高的巨大青石,眼底一時明暗不定的。
薄若幽傷處私密,再想到适才霍危樓掀她裙子如同掀什麼簾絡一般随意,簡直怒從心起,誰能相信,威名赫赫的武昭侯,竟然如此無禮!
薄若幽一邊上藥一邊疼的淚花直冒,想到外面衆人候着,還不敢耽誤,待咬着牙抹完了藥,又出了一身冷汗,很快,她又一瘸一拐的從青石之後走了出來。
這一出來,卻發現霍危樓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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