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為佛陀靈骨,一直裝在五重寶函之中,此五重寶函,最内一層乃是裝着舍利子的琉璃淨瓶,之後依次是金棺,銀椁,檀香木函,以及最外面的銅匣。将舍利子迎出,乃是在大典當日,小僧記得那日吉時乃是正午時分,因此,是正午時分,由師父親手開了地宮重門,然後又親手将銅匣請出。大殿禮台設在寺内大雄寶殿之前,将銅匣奉于大殿前禮台蓮花座之上,便算迎出,接下來一整日都是法會大典,到了一更時分,再由師父親手送回地宮。”
“此間銅匣一直不曾打開,且在衆人視線之中,絕無丢失之機,可就在晚間,師父要将舍利子請回之時,他卻忽然發現不對勁了,他說銅匣變輕了。”
此乃當年石破天驚之變故,了凡對此記憶尤深,“當時旁人看着還不知師父為何有此言,可師父說,早間銅匣是他捧出來的,他最是知道輕重,此刻銅匣是當真變輕了,當時陛下還在,得聞此言,立刻将師父召入殿中,并未令其他人知曉,見師父言辭切切,便令人将銅匣打了開,銅匣打開,又依次打開檀香木函和銀椁,銀椁一開,本該在裡面的金棺卻不見了……自然,放在金棺内的裝着舍利子的琉璃淨瓶也不見了。”
了凡歎了口氣,“當時衆人皆驚,陛下更立刻派人搜查,可毫無所獲,而師父做為唯一一個捧過銅匣的人,當然會被懷疑,陛下甚至想給師父治罪,可念在師父乃得道高僧,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捧出銅匣,這才不曾立刻定罪,隻是留了幾位朝官在此追查,三日之後,師父卻失蹤了。”
“地宮鑰匙在師父手中,于是有人說,是師父監守自盜,早就偷走了舍利子……可這怎麼可能呢,開啟地宮,動靜不小,寺内必定會有人被驚動,便是師父,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開了地宮将舍利子帶走……”
了凡神色沉痛,霍危樓眯了眯眸子,“那日,便未出現任何異常嗎?”
了凡又想了想,這時,了覺道:“那日黃昏時分下過一場雨,如此可算異常?”
霍危樓定眸,“細細說來。”
了覺便道:“禮台未有任何遮擋,當時乃是四月盛春,黃昏時分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大抵隻有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銅匣不可能淋在雨中,于是,師父命人準備了一把大傘将銅匣蓋住,當時的法事也因此停了片刻。”
這般一言,了凡也想起來了,“是的,的确下過一場小雨,不過時辰不長,小僧便一時忘記了。”
霍危樓狹眸,“當年那銅匣如今在何處?”
了凡又道:“在地宮裡,這些年此事不可露與外,大家便都當做舍利子還在法門寺,那銅匣,自然也要擺回去做做樣子的。”
“地宮的鑰匙沒有和你師父一起失蹤?”
了凡搖頭,“沒有,這也是奇怪之處,師父當年失蹤,身邊一應物件皆未帶走,若他當真是盜了舍利子逃走,如何也要帶上幾樣物件維持生計才是。”
霍危樓略一沉吟,吩咐門外繡衣使,“去請淨明大師來,讓他将地宮鑰匙帶上,本侯要去地宮看看——”
了凡和了覺對視一眼,皆面生震動,地宮并非想開便能開的,也隻有這位雷厲風行的武昭侯到了,才能使得動主持。
等待的功夫,霍危樓站起身出了門,他轉而走到正堂門口,還未走近,便聽屋内仍有言談之聲。
明歸瀾道:“此骨色也看不出中毒之狀,而此斷掉的兩節肋骨,倒是有可能斜插入心脈緻死。”
薄若幽接着說,“公子言之有理,隻是肋骨斷口平整,當為利器斬斷,隻憑此傷失血過多,也有可能緻死,可能性太多,一時難有定數。”
霍危樓并未進門,見林槐迎上來,便吩咐他,“去查一查,當年淨明得主持之位時,朝中在禮部和太常寺當值者為誰,經手之人又是誰。”
林槐點頭應是,這時,屋内的說話聲停了。
明歸瀾轉着椅輪到門口,“侯爺問完了?”
霍危樓颔首,“稍後去地宮。”他看了一眼案上白骨,“如何?”
明歸瀾便道:“恭喜侯爺得了薄姑娘這樣的仵作,我看她比我在行許多,不過屍骨之上線索不多,還需些功夫。”
霍危樓語聲平靜的道:“不急這一時半刻。”說着看向屋内,“稍後要去地宮看當年銅匣,薄若幽,你随本侯同去。”
薄若幽擡起頭來,忙應了聲,明歸瀾看看霍危樓,唇角微彎,“那我便留下驗骨。”
霍危樓不置可否的颔首,待薄若幽出來,他便又開始用早上那般詭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薄若幽,薄若幽心底突突一跳,不明白自己又如何令他不快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大秦:三歲聖孫,我教始皇打天下 可知佩意 造業喲 孰念暗梅香 嫁給豪門殘疾老攻後[穿書] 四合院:開局小試牛刀,讒哭衆禽 玉狐狸 美人謀 剛才鎖沒鎖門 有趣的無趣 騙我同居和親親,這叫高冷校花? 平江記 鳳翥 愛是永不止息之為你而生 天緣巧合之小神醫鄭義寶 想當鹹魚的我,遇上想當天後的她 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天鵝肉 偏執反派的養成計劃 傾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