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祖父說過,劍客是以劍為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看過許多古書,都說劍客的佩劍其實是與劍客本身有着生死的契約,那換個角度講,劍也以人為命,劍未亡,人亦未亡,或者說是,劍不願人亡……
莫愁轉過身,朝那劍問道:“你是要我救他?”
劍沒有說話,自然,它是不會說話的。
莫愁略顯無奈地擺擺手:“我沒有帶什麼藥,也不是大夫,更沒有半點經驗,我怎麼救得了他……”
話音未落,那刺耳的鳴聲再度加強,莫愁咬咬牙,把心一橫。
好吧,救就救吧,好歹也是一個念了十幾年書的人,若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倒讓人說自己是白吃了那麼多年素質教育的飯了。雖然,她是十幾萬個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
等莫愁走到那人身邊的時候,劍立即沒有了聲音,這效應倒是有夠快的。她惡狠狠地剜了那把劍一眼,然後才彎下腰,費力地将那人翻過身來,他腰間一股暗紅的血如噴泉一樣湧了出來,饒是她膽子再大也頭皮發麻起來。
她不是護士,又是一個标準的文科生,生物化學物理課不是睡覺就是神遊,叫她救人就跟讓她把人弄死是一個性質的。
莫愁手忙腳亂地把那人的上衣剝開,由于黏上不少血,廢了不少功夫。這人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分布得不很均勻,看得出來傷他之人并非一個;顔色也有淺有深,新鮮的幾處落在後背跟腰上,特别是腰間那道巨大的裂口。在她看來跟腰斬沒什麼區别……
不一會兒,她在這人刮下來的衣服上探到一個錦囊,裡頭裝着一個白玉瓶子,按常理來說,這便是混江湖的必備良藥,帶上了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惡俗古代創可貼——金創藥。
在傷口上抹了藥,莫愁用上了牙齒才好容易把身上的衣裙撕下一塊來替他包紮好。心頭又不禁郁悶,電視上所看的也太過騙人了些,撕衣服什麼的跟撕紙一樣遊刃有餘,真叫她撕起來就如同撕鋼筋,古代的衣服質地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剩下一些傷口,莫愁是斷斷不想再撕扯她本就很單薄的衣裙了,隻得去溪邊弄了些清水來替他清洗了一番。
看樣子,這個人若不是什麼官府追捕的逃犯就是人們談之色變的殺手。傷成這樣都還未死,不容易啊,想來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的事情。莫愁一邊擰幹布條,一邊暗想道:等他醒來就立馬撇清關系,分道揚镳……不過若是能從他身上讨要一些銀兩作為報酬倒也不錯,隻是……看着人,渾身上下就沒一樣值錢的,恐怕這個夢想會泡湯。
把他散在臉上的頭發撥開,莫愁拿了浸濕的衣布擦洗他臉上的血橫。慢慢的,這人的本來面目就顯了出來。這相貌倒是讓她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緊閉的雙目之上,兩道劍眉如羽,鼻挺唇薄,英俊不凡,雖然此時有幾分狼狽,卻掩不了他一身的浩然正氣,在夜裡看去,竟然有疑似白日裡的光芒萦繞在他周身。
莫愁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但随即又恢複正常。
在塗上最後剩下的一點藥之後,她拍拍手,伸了個懶腰。朝那張臉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滿足地點點頭微笑。
仁至義盡了,這火堆也慷慨地讓給你了吧,有些事情,還是不惹為妙。三十六計,走乃上策!
哪想她才邁出了一小步,劍的轟鳴聲便幾度穿破耳膜。莫愁捂着耳朵朝那劍吼道:“你這劍好不講理!我人都救了,你想怎樣?”
劍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叫不停的鳴,讓莫愁差點有嘔吐的欲望。她癱瘓似地跌坐在地上,撫着胸口喘氣道:“夠了夠了……我守着他還不行麼?”
劍安靜下來,大約是對莫愁這番話表示了滿意。
看得莫愁暗生惱意,可自知又敵不過那詭異的聲音,隻好暗暗捏了捏拳頭,安慰道:
形勢所迫,忍一夜就好……
在樹下尋了個位置坐好,莫愁擡頭望了望天空。
沒有手表,按着她自己估量着也許是晚上八九點,被這一人一劍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倒把她原本的睡意掃蕩得幹幹淨淨。莫愁往火堆裡加了一些幹木頭,朝身邊這個人看了看,冷哼一聲: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若是個麻煩,就算天仙下凡她也不想去摻和。
幾聲清脆地蟲鳴彌漫在草叢裡,把寂靜的黑夜渲染得更加寂靜。莫愁看了看頭頂上的月亮,又掏出口袋裡的那支朱钗,在盈盈的火焰下,反射出銀白的光芒。
不仔細看當真看不出,這支钗居然是純銀的。
莫愁思量了一番,方咧開嘴笑了,自言自語道:“大概能換個幾十兩白銀吧?要是省吃儉用一下,混個兩三年應該是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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