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親争鬧多年,平時幾乎不聯系,但司婳堅持着每年回家,至少除夕這天她必須回到那裡跟家人團年。
司父所居住的老家在鄉村,但這裡并不算落後貧窮,跟小縣城隔得不遠,出行都很方便。住在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環境舒适、耳根清淨,不用去社會上拼死拼活的上班。
司婳乘車回去的時候,遠遠看見屋側平整地壩中間坐着一個人。
水泥道路已經修通,司婳下車就在自家地壩,拉着行李箱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不輕不淡的喊了聲:“爸。”
見女兒回來,司父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也不說話,好似沒瞧見眼前的人,繼續坐在小矮凳上用竹條編織竹籃。
自從司婳執意報考遠方的大學離開後,司父一個人住在這裡越發沉默,司婳已經想不起小時候那個抱着她大笑的父親是什麼模樣。
司父不應聲,司婳也沒留在這裡跟他犟,自個兒把行李箱提回房間。
她以前居住的閨房幾乎沒什麼變化,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就什麼樣。
她第一次離開的時候屋子是幹淨的,後來不管隔多久回來房間依舊是幹淨的,這就是她每年除夕必定回來過節的原因。吵架歸吵架,隔閡歸隔閡,那層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血緣始終無法割舍。
把房間整理好,司婳才開門出去,司父已經不在外面編織竹籃,做到一半的東西擱在客廳牆邊。
廚房裡傳來聲響,司婳放慢腳步走進去,見司父正拿刀切肉,菜闆上那一堆肉分量不少。
貝齒輕咬唇瓣,一時間司婳不知如何開口,他們總是這樣沉默的交流,維持了快五年。可當今天從父親身邊路過,她有意的回頭多看了兩眼,才發現父親原本烏黑的發間不知從何時起開始長出白發。
歲月催人老,時光不待人。
這些年她想過跟父親和解,卻怎麼也打不開父親心裡的死結,好像從母親去世那刻起,這個男人就徹底把自己的心封鎖住,連女兒都被隔在外。
收回思緒,司婳邁步踏進廚房主動提出,“爸,我來幫你吧。”
“不用。”司父頭也不回。
雖然遭到拒絕,司婳還是執意上前忙活起來,司父也沒真把她攆出去。
除夕夜,父女倆坐在一張桌上,吃起這冷清的團年飯。
大年初一這天,司父一大早就起來揉搓湯圓,等司婳醒來之後,桌上擺着一碗溫熱的小湯圓。
她拿起調羹喂進嘴裡,裡面摻了糖,味道甜甜的卻不會太膩,是她能接受的含糖程度。
跟賀延霄分手倒是多了個好處,她的自由時間更多,從除夕一直在老家待到年假結束。
距離開學還有十幾天,司婳打算多留一周再回去,卻不知這反常的時間讓司父對她現在的生活産生懷疑。
幾天後,司婳接到學校另一位老師的電話,對話中提到自己“學校”和“美術老師”,司父的臉頓時拉垮。
“你在學校當美術老師?”
“前段時間遇到點事,暫停了工作室的工作。”司婳隻挑了簡單的話說,連分手的事都閉口不提。
她本想心平氣和的跟父親溝通,卻不料司父在聽她說丢了設計工作後,臉色比鍋還黑,“我就說你會後悔,偏不聽,現在倒好,畫、畫不成,設計你也不行!”
“每個人都會遇到瓶頸期,無論繪畫還是設計都一樣,爸爸你這樣說未免也太苛刻。”司婳不滿的皺起眉頭,被否認得一無是處的感覺糟糕極了。
“哼!當初給你擺好一條大路你不走,現在才想倒回來靠畫畫謀生,還跟我鬧?”
“從頭到尾我就沒跟您鬧,我選擇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有什麼錯?這幾年我沒有伸手問您要一分錢吧?”
“你是沒管我要,但你去上學的費用還不是花的你媽媽留下的财産。”
“最先是迫不得已動用了那筆錢,但我已經很快補上,并且靠自己的努力賺取了四年的生活費,我問心無愧!”
“司婳,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要繼續設計還是繪畫?”
“爸爸,我的選擇不會變。”司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歎出,“從小他們都說我的脾氣像你,我一直不明白到底哪裡像,後來我想清楚了,大約我們最像的一點就是認定的事情,哪怕撞了南牆也要走下去。”
司婳不想再争吵下去,放下手機從司父身旁離開,父女倆的談話又一次次不歡而散。
司婳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帶回來的一套,還有最近幾天制造出的小物件。
整理書桌的是後續,她順手擺開筆筒,發現裡面大部分都是鋼筆。紅墨水、黑墨水、藍墨水,分别搭配着不同顔色和外表的鋼筆,但其中有一支偏舊的藍色被透明袋裝着,混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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