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朝雲不甚熱絡,隻随口應了一聲。
秀姨娘如今是紀國公府主持中饋的,忙道:“咱們也别站在大堂裡了,冷飕飕的倒把人凍壞了。”
又去拉雲峤:“阿峤回來就好,你的院子姨娘一直替你收拾着,即刻便能搬回去住着……隻是這霍姑娘……”
她想了想:“暫且搬去居翠堂如何?你們到底是沒過明路的,住一起不好,居翠堂地方清幽,離你的淡墨閣又近,霍姑娘住着再好不過,再撥幾個丫鬟使喚着,一應份例皆按你妹妹的來,如何?”
方才紀國公随口說句“将這姑娘接進來”,到底還是帶了一絲輕視的,說穿了也并未将霍滿月當成正經兒媳對待,畢竟身份差别太大,估計隻打着接進來當個通房妾室的主意,但秀姨娘便細膩許多,雖然并不清楚雲峤真正的心思,但一開始的尊重便做足了,将來也不至于鬧出事來。
雲峤自然明白她的善意,一颔首道:“多謝秀姨娘。”
滿月暈暈乎乎被幾個丫頭簇擁着,進了一間精緻小院,剛在炕上坐下,便聽到外面有人道:“三姑娘來了。”
紀朝雲走路雷厲風行頗有乃父之風,一摔簾子進來,虎着臉坐在了炕案另一邊。
“到底還是叫你進了門,”她斜着眼看着滿月,似乎很是不滿:“你先别忙着得意,國公府的日子沒你想象中好過,将來跟大哥能不能成,還說不定呢!”
她一張嘴便噼裡啪啦一大堆,滿月在别人地盤上自然不好吵架,隻垂着眸道:“是嗎?”
紀朝雲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呢?若你将來有個兒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斷袖,到時别說是個人,哪怕是隻小貓小狗,隻要是個母的,也忙不叠先接回來才行——你不過運氣好罷了。”
滿月點了點頭:“我運氣是挺好,不然也遇不見阿峤哥哥。”
紀朝雲頓時無言以對。
第一次見面時兩人争鋒相對,她就已經被氣得夠嗆,如今霍滿月倒不争了,說什麼應什麼,一副綿軟模樣,卻叫她更是有火發不出,隻覺心頭憋悶得慌。
“這裡怎麼這樣冷,我人在屋裡都快凍成冰塊了,這怎麼能住人?”她隻能闆着臉去罵旁邊侍立的丫鬟:“姨娘便是叫你們這樣做事的?”
丫鬟忙道:“三姑娘息怒,這院子原是放着待客用的,平日并沒人住,因此地龍也沒燒起來,翠珠姐姐她們已經燒去了,熏籠等下也會送過來,還請三姑娘多擔待些。”
“我擔待又有什麼用,橫豎也不是我住這裡,”紀朝雲哼了一聲,搓了搓方才在大堂便已經凍得通紅的手,才對滿月沒好氣道:“姨娘叫我過來看看你可有什麼缺的少的,又說你在這人生地不熟,非得叫我過來陪你聊天——如今我可是來過了的,别惦記着打我小報告!”
說完又跟來時一樣,風風火火走了。
沒多久初七便被幾個婆子送了過來,滿月匆匆忙忙迎上前去,拉着她悄聲道:“可吓着沒?”
初七懵懵地搖頭:“沒有,他們挺客氣的——姐姐,咱們住得好好的,為什麼又要搬家?這裡是姐夫的家嗎?”
滿月歎了口氣。
“是啊,”她慢慢道:“但是……橫豎也住不久的吧,寄人籬下哪有那樣容易,咱們還是得想辦法賺銀子才行,到時候買個小房子也好,有了自己的家,就不用這樣搬來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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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時,紀國公連頭都高昂了幾分。
有幾人不知何故,下朝後又故意去撩撥:“國公大人,聽說您昨日将家裡大公子又找回去了?”
紀國公唉聲歎氣:“小兔崽子不服管教,可不隻能強行抓回去,難不成叫他成日在外面亂來?”
他還是頭一次回應這些人的話題,那幾人深覺罕異,七嘴八舌又道:“畢竟是親生的,又是唯一的嫡子,國公爺可不能由着性子管教,萬一打傷了打殘了,三皇子那邊也過不去不是?”
“奶奶的,就是因為認識了三皇子,這逆子才如此膽大包天,以為家裡管不住了,竟私自跟人姑娘家定了婚約,
險些将老夫活活氣死,你們說,這逆子該不該管教?”紀國公粗着嗓子,巴不得周圍人都能聽見:“也就欺負姑娘家無父無母,所以說兒女都是父母前身欠下的債呢,還不是隻能我這做父親的做了主,将人接了回來……”
不對啊,這劇情是這樣的嗎?幾人有些木然。
說好的被三皇子金屋藏嬌呢?怎麼金屋藏嬌的變成了雲峤?
但紀國公表面痛心疾首實際上眉飛色舞的表情又不似作僞,他一個粗人也想不出這樣精細的慌。
所以……是真有這樣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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