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洸點頭附和,“原來如此。”
抹完藥的太子躺在那,已經開始懷念在帝京的日子,即便習武射箭時候傷着了,回去也有婢女溫柔地給他塗藥,哪像剛才那個軍醫,下手一點輕重都沒,痛得他龇牙咧嘴,還要保全自己的面子咬牙不發聲。
路上他就帶了一個小黃門跟着,隻會做些服侍他打水洗臉的活兒。太子妃看出是皇帝有心磨煉他,連多帶幾個人随侍都不肯。
他思索了會兒,把小黃門叫來:“給我備紙墨,我得把這事寫給聖人聽聽。”
他洋洋灑灑給自己寫了一滿張紙,描述了一下自己在路上不叫苦不叫累的堅定意志,與将士們同吃同住,負傷前行。
這封信并未直接交到宮中,而是輾轉到了太子妃手裡。
許娉婷正為她添了一把香,小香爐蓋子蓋上的時候,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
“真是半點苦也吃不得。”太子妃掃了一眼文字,“好在這封信到了我手裡,要是直接給了聖人,豈不是又要對太子心生成見。”
她把信遞給許娉婷,“你看看,這都寫的什麼話!”
許娉婷甚少見她語氣頗重的樣子,接過信展開一看,通篇是太子的抱怨。
她莞爾:“太子金體尊貴,自小也是在宮裡錦衣玉食養大的,難免不習慣,太子殿下經曆這一番回來必定脫胎換骨。”
“玉不琢不成器,他心裡有數才行,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太子妃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指到了許娉婷身上:“你這三天兩頭來東宮的,二皇子不說什麼?”
許娉婷斟酌了下,“二殿下府内沒有正妻,妾身隻說是與其他女眷們閑話,出門時候也萬分小心,沒有讓府内下人們跟随。”
“沒讓人發現就行,二殿下和太子素來不和,可說到底他們明面上也是兄弟,要是惹出什麼事來,也讓二殿下為難,是不是?”
許娉婷隻能先答了“太子妃教訓的是”。其實祁文卿大部分時候也不在府裡,一頭埋進大理寺公務中,即便偶爾早些回來,也不高興讓人伺候,連她也隻能趁這個時候和他說幾句話。
她明白這是太子妃在敲打她呢,上一回她的疏忽錯讓郭家小輩跑走,前幾日她聽說那兩個鬧事的死在了帝京某處小巷。得知消息的刹那她就反應過來是誰做的,又不敢多說,隻能斥責府上的下人閉緊嘴,不準亂傳外面的風言風語。
半夜驚醒的時候,她也會想,如果她沒有按太子妃的心意去做事,是不是也會像郭家小輩那樣橫死巷口。
說不定還會害了她的家人。
許家已經被牽連過一次了,經不起第二次挫折。父兄無用幫不上她忙,還指望着她反哺家裡。
從太子妃那出來,已經是臨近傍晚的時候,天色已黑,車夫提着燈籠載她回府。
許娉婷催了幾次,讓他再快些,今日二殿下要回府的。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祁文卿回來之前,她先到了。
沒過多久祁文卿回來,一頭紮進書房。
這情形多半是有事要處理,許娉婷也不敢進去打擾。等祁文卿處理完了,便會喊下人們送晚飯來。
她親自在小廚房看婢女們溫着飯菜,魚湯炖成奶白色的,單獨煨在小爐子上。二皇子最近格外偏愛魚湯,前些天突然問有沒有鲫魚湯,因此小廚房天天煨着,萬一二殿下又想起來要喝呢。
府裡值守的小厮都換了一輪了,祁文卿還沒有半點動靜。婢女面面相觑,再不傳膳,這晚飯就要變成消夜了。
許娉婷也不想等了,點了兩個小婢女把飯菜端着,輕推開書房的門。
聽得門口有動靜,祁文卿擡頭。小婢女們也懂事,把飯菜放在一邊的桌案上,麻溜地退了出去。
許娉婷舀了一碗魚湯端過去,祁文卿隻是單單瞥一眼,便掀翻了碗。
魚湯一直煨着,是剛好能入口的溫度,并不燙,可湯水撒到許娉婷手背上的時候還是讓她驚叫一聲。
手背迅速的紅了一片,許娉婷眼裡泛着淚花,楚楚可憐,“這是怎麼了……是妾身哪裡惹殿下生氣了嗎?”她小心翼翼地捂着手背,“若是殿下心情不好,想打罵妾身出出氣也好,别憋着氣壞了身子。”
祁文卿冷冷地掃過,“你也有臉說?”
許娉婷心裡慌亂得很,祁文卿最近越來越反常了,多少日子不來自己屋裡不說,态度也變了個樣。
準确來說,自從河台回來,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她心裡像是有石頭懸而未落,直覺告訴她,也許現在就是石頭落地的時候。
許娉婷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換作以往,祁文卿隻怕是要急着去看傷勢如何,叫小厮快馬加鞭去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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