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燃天君擡手虛扶,一股無形的力量将林朔托起。
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青陽昊空心中滿意。
“龍麟會武表現不錯,沒給我丢臉。”輕描淡寫的語氣中,是對林朔的肯定。
“嘿嘿,老師,當初你忽悠我在會武奪魁,可沒說秘境中有遠古胡族啊!”
在燃天君面前,林朔不再是人前那位英氣逼人的少年将軍,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
“弟子打生打死,還順帶救了九州蒼生,這可不能随便誇獎一句就算了,得來點實際的。”
見林朔一副憊懶模樣,燃天君伸手笑罵:“你都已經封侯了,爵位還在為師之上,還想要什麼獎勵?”
“那不一樣,爵位是皇帝給的,獎勵是老師給的。”林朔嘿嘿笑道。
“你不怕為師心生芥蒂,日後給你穿小鞋?”燃天君忽然臉一闆。
“不怕!”林朔依然笑嘻嘻,“老師若是醉心仕途,别說封公,就算是封王也是夠格的!又怎會時至今日還是區區武烈侯?陛下封我冠軍侯,不過是為了離間我和老師的關系罷了。”
“你倒是看得透徹!”燃天君一笑,随即又是一歎,“我知你對陛下不滿,但畢竟是我等的君父,以後不要如此說了。”
“老師,你為了大局忍辱負重,我卻不會!”談及此事,林朔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隐去,隻剩下眼中的寒芒,“就因為我出身赤炎軍,我們那位陛下不知道下了多少次黑手!若非弟子還有些武藝,恐怕現在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在充滿睿智的老師面前,林朔毫不掩飾對孝文帝的憤怒。
“所以你就以忘川營為幌子,偷偷吸納南下的北國之士?還從荊襄悄悄購買了武器甲胄?”林朔的小動作根本瞞不過燃天君。
“你可知未經旨意私自蓄藏人口和兵甲,等同謀反?!!”說到這裡,青陽昊空的臉色已經冷若冰霜。
“旨意?明升暗降的旨意?還是借刀殺人的旨意?”林朔冷笑,“若他是明君雄主,我林朔在其麾下任憑驅策,無怨無悔!若他是守成之君,隻要能視臣下如手足,我林朔也可為其征戰沙場,保南齊免遭戰火。”
林朔站起身來,目光如火,氣息如龍。
“可是他兩樣都做不到!那又憑什麼讓我死心塌地去效忠?”
與來自藍星的靈魂融合之後,林朔早就沒有了愚忠的想法。
“我林朔并非野心勃勃之輩,也沒有觊觎他楊家江山的想法!”林朔胸中塊壘不吐不快,“我做的一切,不過是自保而已!天下沒有隻能他動刀,别人卻不能反抗的道理!”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得意弟子,燃天君還是第一次真正聽到林朔的心中所想。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張不開口。
林朔這等級别的天驕,武道意志無比堅定,絕不是三言兩語就會改變想法的。
“在對待陛下的态度上,你我師徒的道不同!”燃天君眼中首次顯現出一絲頹然。
道不同,有時候才是最不可調和的!
“如今你也是一方侯爵,想要做什麼,為師不會約束。你想要沈毅接掌忘川營,為師也由着你。隻是有一條,你務必牢記!”燃天君的面色無比嚴肅。
“請老師吩咐!”林朔同樣肅然應諾。
“你絕不可因一己之憤,令南齊内亂,讓北雍有可趁之機,讓百姓生靈塗炭!若真有那麼一天,為師親自出手清理門戶,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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