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姐,你不知道吧,今天是周年慶,可以打八折。”小男孩終于停止傻笑了,熱情的邀請冬冬,“走,這裡我熟,我帶你去玩好玩的。”冬冬看看我,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看看就好。“看他們玩不如看我玩。”小男孩契而不舍,見冬冬始終求助的看我,立刻把突破點轉向我,“啊,姐姐,你就讓秦冬跟我一起去玩吧,我保證不會把她弄丢的。”我忍俊不禁,拍拍冬冬的腦袋,又揉揉她的鬈發,柔聲道,你自己去玩吧,不過不準跑太遠。“嗯,我知道了。”冬冬點頭保證,笑着跟在崔竹浩後面。我聽見小孩子驚奇的聲音,咦,秦冬,原來你也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家教問題,我妹估計是耳濡目染被我帶暴力了,竟然很沒有淑女風範地白了他一眼,涼涼道,拜托,我的情感很正常。我忍不住笑了,崔俊彥也笑了起來。“嗳,崔,你弟弟的中文可比你好多了。”如果沒有人提及,聽崔竹浩那一口正宗的n話,誰也不會相信他是個外國人。“竹浩五歲就來中國了,他的幼兒園小學都在中國讀的。我媽媽還擔心他以後會忘記怎麼說韓語,在我們家裡,大家都隻準對竹浩說韓語。不過這樣一來,我的中文就提高的很慢,所以我堅持要從家裡搬到學校去住。”崔俊彥說的極慢,字斟句酌的,生怕自己犯語法錯誤。“崔,你這樣子不行。你放心,就是我們中國人自己說漢語,能說的标準規範的也不多。語言主要是為了表達自己内心的情感,如果你能描述出你心中的意思,聽的人也能夠理解你的意思,那麼就算按照嚴格的語言規範來講,這種表述是錯誤的也無所謂。”我抑不住好為人師,“你看竹浩為什麼能說的這麼流利,因為他年紀小,不會在意自己犯什麼語法錯誤,所以他敢說。凡事都是熟能生巧,說得多了,自然能夠說的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怎麼某些人一說英語就舌頭打結?”柏子仁不知道從哪突然冒了出來,手勾着我的脖子,要笑不笑地對崔俊彥點了點頭。“凡事都是說别人簡單,自己做難。”我聳聳肩,雙手一攤。眉毛皺起,我掙紮着捶柏子仁的胳膊,“嗳,你松手,不曉得多重,不要壓着我。”崔俊彥的态度可比柏子仁熱忱多了,他竟然笑着邀請柏子仁有空一起出去喝一杯。“嗳嗳嗳,這個有空絕對不能是現在。我跟我妹還指望他送我們回去呢。”我這人一向自私,什麼時候都先考慮好己方的利益。“你笨啊,這不過是社交辭令,誰要你當真。”柏子仁沒好氣的白我,低聲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是裝傻,現在看來你是真傻”。“你才是傻瓜呢!”我氣呼呼的回掃過去,比誰眼白多麼,誰怕誰!“唉,你這麼一來我更加肯定了。”柏子仁手不僅沒松,還變本加厲的把我整個人都圈進去了,下巴支在我的肩膀上,臉貼着我的臉,他笑容清淺而魅惑,“因為白癡通常都會極力否認自己是白癡。”“你才白癡呢!”我嗔怒,手腕被他的手抓着,想行兇都沒了原始兇器,我幹脆跺他的腳,但他閃的快,害我自己差點摔倒。“囔,還不承認。這不都極力否認自己是白癡了嗎。”“我沒有!”人越來越多,我們都被擠到角落裡,我整個人幹脆都貼在他懷裡。好在人實在太多,形勢迫人,倒也不覺得有多尴尬。“那你就是承認喽!”他滿臉戲谑,非常滿意我傻乎乎的落到他設的文字陷阱裡去了。我懶得再繞圈被他嘲笑,正色低聲要求,松手唻,我得去找我妹了。“喂,你也太不争氣了!就為了這個……竟然把冬冬都給弄丢了。”柏子仁不置信地看我,痛心疾首的模樣,“麥爻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為敵人的糖衣炮彈所俘獲哩。況且這根本還談不上是什麼誘惑。”“什麼跟什麼,哪跟哪啊。”我隐約開始有些不自在,一邊掙紮一邊解釋,“冬冬跟崔竹浩玩去了。”“罪加一等!這不是失蹤,都上升到人口拐賣了。”他看了崔俊彥一眼,湊到我耳邊,“而且還是跨國性質的犯罪。”我的頭生生地避開,頭發曳到了柏子仁的臉上。他愣了一下,總算把胳膊放下了。我從包包裡掏出小鏡子,緊張兮兮的檢查自己的脖子。放下鏡子,我怒目圓睜,厲聲控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脖子都被勒出一道紅痕了。柏子仁反而笑了,嘴裡是哄小貓小狗的語氣,乖乖,不生氣,我給你揉揉。“去死吧你!”我笑着跳開,回頭嗔他一眼,“你的分筋錯骨手還是留着自己慢慢修煉吧。”他笑笑,懶懶的倚在柱子上。旁邊的崔俊彥看看他又看看我,完全茫然的表情。怨不得崔俊彥的理解力,與語言程度無幹,就是站在我們身邊的同胞,又有幾人能聽明白我們在說什麼。包括我自己,何嘗又清楚地明白自己每一個舉動的動機。跳舞機前圍了一大圈人,冬冬站在人圈的外圍,百無聊賴的看周圍的風景。見着我,她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崔竹浩那小子呢?”我東張西望,沒看見那個笑容燦爛到近乎欠扁的小男生。冬冬嘴巴一努,囔,沒見過這麼騷包的人,活像動物園裡的孔雀。我踮起腳,看到跳舞機前表情淡漠的小男孩,不由得失笑。男生還真是天xg愛在女性面前耍酷,小學生如此,中學生一樣,升了大學也沒變到哪裡去。崔竹浩的舞技相當不錯,邊上聚集了一大堆人觀看。裡面難得有不少男生,還在替小弟弟加油。錢鐘書先生說的沒錯,二十七八的少婦對豆蔻年華的少女還不惜濫美之詞,對于二十一二的姑娘,言辭就苛刻多了。“在想什麼?笑容都是恍惚的。”柏子仁跟了過來,手輕輕在我眼前搖晃,還搞笑的加上長長的尾音,“招魂了,招魂了,魂歸來兮——”我哭笑不得地睨他,下巴揚揚,瞥向崔竹浩,看,那個小男孩,怎麼樣。“小孩子心性!”柏子仁不以為然。“你自己還不是。”“嗳,那不一樣好不好。”他很認真的替自己辯解。“按照你的理論,人們都會極力否認自己的罪過的。”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支舞曲終了,崔竹浩滿臉興奮的喊冬冬,秦冬,你也一起來玩好不好。我妹沒什麼興緻的撇撇嘴,懶懶應道,你自己玩吧。然後對我肯定的加了一句,姐,看到沒有,他就是這麼淺薄無聊,這樣的人怎麼那麼出色的哥哥呢。他爸媽實在是太偏心了。柏子仁冷笑,出色的哥哥?我倒覺得兄弟兩個,弟弟比較坦蕩蕩。冬冬沒賣美男面子,淡淡的睨他,人小鬼大,老氣橫秋的口吻,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男人的眼光總是天差地别的,一個來自火星一個來自水星。柏子仁終于啞口無言了,眨巴眨巴眼睛,向我投訴,麥爻,管管你妹妹。我沖他做個鬼臉,笑容大大,欣慰的抱抱我家妹妹,正色道,我家冬冬說的沒錯,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的妹妹,看待問題的眼光也是如出一轍的精準獨到。崔竹浩沒有再“淺薄無聊”下去,他從跳舞機上跳下來,蹦跶到我們面前。玩的太厲害了,他額頭上都隐隐冒出了汗珠。我妹面無表情,手一揚,一包面紙遞到他手裡,嗯,給你,隻準用一張。“有其姐必有其妹。”柏子仁大笑,“葛朗台應該有兩個女兒的。”我涼涼的看他,蹙額,柏子仁你不知道嗎,潑留希金就有兩個女兒。他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問我,潑留希金是誰?我大笑,阿柏啊,你終于也有不知道的時候了。潑留希金是《死魂靈》上的著名的吝啬鬼。“難怪!”他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俄國文學我隻看一個列夫托爾斯泰。”“我倒蠻喜歡車爾尼雪夫斯基的,他的《怎麼辦》挺有感覺的,就是外國人的名字太長,我看到後面老記不得這個人是誰啊,那個人又是誰啊。”“哦?那你還喜歡什麼書。”柏子仁來了興緻,饒有趣味的問我。“我?沒什麼特殊的偏好。除了那種政治意味太濃的所謂名著外,隻要不是太差勁的,我都願意看看。哈,主要是看心情,冬天圍爐讀《傅雷家書》,夏天吹着空調看雜志,怎樣舒服怎樣來。中國古典文學我正兒八經看過的隻有《紅樓夢》《聊齋志異》,外國文學我最推崇《飄》和《荊棘鳥》。”“果然。”他點點頭,“你喜歡的小說都是女人天下。”我笑,這個社會對男人投注了太多的關心,地球圍繞男人轉,倘若女人自己都不關心女性群體,還有誰來關心我們的所思所想所需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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