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外公‐‐&rdo;&ldo;你給我閉嘴!你要把我活生生氣死?&rdo;王雲山漲紅了臉,喊了聲,&ldo;賀川!&rdo;賀川晃了晃腿,懶洋洋地問:&ldo;你覺得我會幫你打斷她的腿?&rdo;&ldo;你會。&rdo;&ldo;這麼肯定?&rdo;王雲山說:&ldo;你執着了這麼多年,一條腿換一個你想要的結果,這筆買賣很劃算,你清楚。&rdo;賀川笑着:&ldo;劃算?最後讓我坐幾年牢?&rdo;王雲山問:&ldo;怕了?&rdo;賀川諷笑:&ldo;有棍子嗎?&rdo;王雲山說:&ldo;廚房有。&rdo;賀川站起來,斜了眼蔣遜,走出了卧室。他去廚房看了看,鍋子還冒着熱氣,裡面蒸着奶渣包,竈頭邊上堆着一摞柴火,他随手抄起一根結實的木柴,又回到卧室,晃了下手中的家夥,說:&ldo;就這個。&rdo;王雲山期待着。卓文把蔣遜拉到背後,王雲山喊:&ldo;阿文!&rdo;卓文說:&ldo;外公,夠了!&rdo;蔣遜被他拉着手,隻能看見他的脖頸,聽聲音從前面傳來:&ldo;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我們在這裡也生活的好好的,什麼都夠了。&rdo;&ldo;夠了?你本來有大好的前程,将來會有份好工作,在大城市裡娶妻生子,安安樂樂,她一個人,不光毀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當年的醫藥費是怎麼來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個鬼地方生活!&rdo;卓文的指腹上有老繭,指甲上沾着木屑,他剛剛還在幹活,什麼都來不及收拾,連牛仔褲都弄髒了,上面一層灰塵和碎屑。蔣遜低頭看了會兒,說:&ldo;行了。&rdo;她抽出手,從卓文背後站了出來,屋裡的人都望向了她。蔣遜走到賀川跟前,抽走他手裡的木柴,往卓文面前一扔,揚了揚下巴:&ldo;你來!&rdo;&ldo;蔣遜……&rdo;&ldo;不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要是不恨我,我把頭砍了,現在給你機會,你給我來兩下!&rdo;&ldo;蔣遜!&rdo;&ldo;你不敢?&rdo;&ldo;我來。&rdo;賀川走到蔣遜身邊,撿起木柴,看着她,用木柴點了點她的膝蓋,低聲說:&ldo;一下可能打不斷,也許需要三下?四下?&rdo;蔣遜想了想,&ldo;嗯&rdo;了一聲。賀川又說:&ldo;能忍着?待會兒别跟殺豬一樣叫。&rdo;蔣遜說:&ldo;能忍。&rdo;&ldo;找個東西給你咬咬?&rdo;&ldo;嗯。&rdo;賀川把手遞到蔣遜嘴邊,蔣遜默默地看着他。賀川晃了下手:&ldo;咬着。&rdo;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對話,王雲山忍不住喊:&ldo;賀川‐‐&rdo;&ldo;你他媽閉嘴!&rdo;賀川木柴一指,冷下臉說,&ldo;老不死的東西,打斷她的腿?老子先打爆你頭,提早送你歸西!你他媽裝什麼可憐,為了醫藥費?真他媽偉大,你要她賠你孫子一條腿是不是?我現在跟你算清楚,我要你孫子的命!&rdo;王雲山氣得發抖,&ldo;你……&rdo;&ldo;06年,一個村200人,檢查出11個癌症,07年,幾個村2000人,33個癌症,08年,30個,09年,10個畸形兒,10年,55個後遺症無法再工作‐‐&rdo;王雲山顫聲:&ldo;不用跟我說,都是她!都是她!&rdo;&ldo;‐‐11年,10個癌症,12年,23個,13年,死了38個,去年體檢,你猜多少人有事?&rdo;王雲山喊:&ldo;是她!&rdo;&ldo;九年前,記者高安來采訪,被人攔截,威脅、恐吓、打擊報複,他老婆受不了,跟他離了婚,他從電視台辭職,現在做紙媒,專門采訪高速服務區。&rdo;王雲山喊:&ldo;是她……還有你!你也是……&rdo;&ldo;張妍溪,當年剛大學畢業,要捅破這件事,被他們關進了黑房子裡鎖了一個禮拜,出來後一度精神失常!&rdo;王雲山指着蔣遜:&ldo;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這一切都不會……&rdo;賀川打開手機裡的一張照片,舉着說:&ldo;她叫冬冬,06年出生,畸形,一輩子走不了路,被人扔進了福利院,那天聽說你來做檢測,張妍溪抱着冬冬想來找你,就是那天,她被人關了起來。&rdo;照片上的小女孩天真可愛,拿着一個塑料球玩,塑料球落在她兩腳中間,她兩腳畸形,一前一後扭轉着,腫脹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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