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手一頓:&ldo;王潇?&rdo;&ldo;啊,王潇啊!&rdo;賀川冷聲:&ldo;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想把那女的帶回去?&rdo;阿崇心虛:&ldo;她自己要來的,我也沒辦法。&rdo;賀川把手上的面包砸向他:&ldo;滾!&rdo;&ldo;隻許州官放火啊!&rdo;阿崇躲開,喊,&ldo;蔣遜,你想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幫你的也訂了。&rdo;賀川看向她。蔣遜咽下一口面包,又咬了一口,半晌問:&ldo;你們幾點?&rdo;阿崇答:&ldo;下午一點的。&rdo;&ldo;哦。&rdo;蔣遜說,&ldo;那一樣吧,我蹭個車。&rdo;阿崇跑了出去,賀川和蔣遜繼續吃剩下的早飯。吃完了,沒什麼事做,賀川問:&ldo;出去逛逛?&rdo;&ldo;去哪兒?&rdo;&ldo;鶴湖?&rdo;蔣遜點頭。他們從前都沒來過河昌,前幾天到了這裡,根本不可能閑逛,今天恰好有時間,鶴湖離酒店并不是太遠,叫了輛出租車,十五分鐘就到了。雖是冬天,白天太陽卻很曬,春節假期結束了,鶴湖周邊遊客少了起來。賀川在小店裡買了兩瓶水,店老闆問:&ldo;你們是遊客嗎?&rdo;賀川說:&ldo;是,這裡有什麼好介紹?&rdo;店老闆說:&ldo;鶴湖啊,鶴湖最有名,今天天氣好,你們可以去遊船,或者租輛自行車,騎車可以騎一天!&rdo;賀川看了眼店外面排着的自行車,問蔣遜:&ldo;騎車怎麼樣?&rdo;&ldo;好啊。&rdo;蔣遜問店老闆,&ldo;租車多少錢?&rdo;店老闆說:&ldo;一個小時10塊。&rdo;賀川付了押金,店老闆給他們推出自行車:&ldo;給你們一輛藍色的,一輛粉色的,跟你們的衣服很配啊!&rdo;藍色比賀川衣服顔色淺,粉色跟蔣遜的差不多,男女騎車姿勢不一樣,男的往後跨,女的往前跨,賀川往後面跨上去了,一隻腳撐着地等蔣遜,瞥過頭,剛好看見蔣遜也往後面一跨,坐上去了,朝他一揚下巴:&ldo;走!&rdo;賀川笑了笑,踩上踏闆出發了,蔣遜挨在他身邊。湖面波光粼粼,陽光下像灑滿了鑽石,風輕輕緩緩,吹着很舒服。自行車的尺寸對賀川來說偏小,他騎上去怪怪的,蔣遜問:&ldo;你以前會騎自行車嗎?&rdo;&ldo;讀書的時候騎。&rdo;賀川說,&ldo;初中每天騎車,你呢?&rdo;蔣遜說:&ldo;我也是,初中騎車。&rdo;&ldo;我丢過四輛,後來就不騎了。&rdo;&ldo;我用鍊條鎖車子,沒人偷。&rdo;&ldo;鍊條?&rdo;蔣遜形容:&ldo;就是那種很粗的鐵鍊,很重,還會生鏽。&rdo;她聽到一聲咔嚓聲,說,&ldo;你輕點,别把車踩壞了。&rdo;&ldo;我沒重。&rdo;賀川還是放輕了動作。經過一處地方,邊上的隔離帶是破損的。還沒有修好。蔣遜停車,望着眼前的鶴湖,湖面上飛過幾隻紅嘴鷗,白色羽毛,大大的翅膀,平靜劃過,飛向天際。冬天快過去了,它們即将離開。蔣遜問:&ldo;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幾号到的河昌?&rdo;&ldo;20号。&rdo;到河昌的第一晚,刹車失控,他讓她跳車,她不肯,對他大喊&ldo;我是車手&rdo;,他記得。蔣遜說:&ldo;20号到,22号去木喀。&rdo;她的擦爾瓦丢了,也不知道是幾百塊買的。她見到了阿雅,知道她嫁了一個香港人,生了一個兒子,過得很幸福,但還記得從前的人。她在阿加大哥家第一次吃到坨坨ròu,也頭一次見到别人做漆碗,帶回一大包圓根。她跟他在懸崖邊做|愛,像野獸一樣呻|吟失控。她跟着馬幫走,原來馬幫的坐騎不是馬,而是驢。她見到了卓文,跟九年前截然不同的卓文。她還知道了九年前,車禍後還發生了什麼。現在又回到河昌了,仿佛經曆了漫長的日子,原來才幾天而已。又一聲&ldo;咔嚓&rdo;,鍊條脫落了,蔣遜說:&ldo;讓你輕點吧。&rdo;賀川把車鎖到邊上,讓她下來,騎上了她的小粉紅。蔣遜坐到後面,抓着他的衣服。他起步輕輕松松,仿佛後面的人根本沒有重量,可那雙手漸漸地伸了過來,緩上了他的腰,證明着後面有人。賀川輕輕握了下腰上的手,後面的人說:&ldo;賀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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