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來,他們把照片都導進電腦裡,說:&ldo;這個是污水池,白天污水灌進這裡,到了晚上,再由污水管道偷偷排進河裡。&rdo;&ldo;這條渠已經發黑了,氣味很刺鼻。&rdo;&ldo;這裡堆放的是硫酸亞鐵,但是沒有修建防滲槽。&rdo;&ldo;硫酸亞鐵最後流進的是雨水管道,廠區周邊的植物已經畸形了。&rdo;&ldo;污水處理廠一直廢棄不用。&rdo;偷拍的照片,因為他們技術專業,畫面十分清晰,處理完這些照片,兩名記者親自撰稿,幾個男人在邊上抽着煙,商量着明天的安排,張妍溪買回宵夜,給他們一個個分了,最後一份炒面分給蔣遜。旅館房間不是很大,他們霸占了書桌和沙發,蔣遜隻能盤腿坐在c黃上,接過面謝了聲,她聽見張妍溪問:&ldo;臉怎麼了?&rdo;蔣遜說:&ldo;沒什麼,被打了一巴掌。&rdo;張妍溪坐到她身邊:&ldo;告訴過你要當心,要不要緊?什麼人打的?&rdo;蔣遜說:&ldo;孫懷敏,算是我的一個親戚,在裡面工作。&rdo;&ldo;就是你今天去見的人?&rdo;&ldo;嗯。&rdo;蔣遜轉移話題,&ldo;你去過福利院了?那裡怎麼樣?&rdo;張妍溪說:&ldo;院長換了,當年的孩子就剩了沒幾個。&rdo;&ldo;九年了,都長大了吧?&rdo;&ldo;是吧……&rdo;張妍溪低着頭,&ldo;聽說有兩個孩子兩年前過世了。&rdo;蔣遜攪了攪面,問:&ldo;你前幾年都沒來過這裡?&rdo;張妍溪搖頭:&ldo;去過幾回市裡,沒來過甯平。&rdo;&ldo;哦。&rdo;張妍溪走開了,蔣遜一個人撈面吃,吃了一會兒,賀川過來抽走了她的筷子,直接夾起一筷子吃了,吃完又把筷子還給她。賀川看了眼她的左臉,問:&ldo;困不困?&rdo;&ldo;不困。&rdo;&ldo;困就先躺會兒,待會兒就回了。&rdo;&ldo;行,你去忙,不用管我。&rdo;賀川揉了下她腦袋,沒再說什麼,又回去跟他們繼續商量,一直忙到後半夜,兩名記者把稿子寫完了,問賀川:&ldo;環評報告怎麼處理?&rdo;賀川說:&ldo;明天跟錄音一起放上去。&rdo;一切全在明天!☆、忙到後半夜,賀川和蔣遜才走出旅館,整條街萬籁俱寂,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晚上溫度低,蔣遜收了收領口,把脖子一縮,賀川給她戴上頭盔,說:&ldo;我開。&rdo;蔣遜不肯:&ldo;我來。&rdo;這次賀川沒理她,直接跨了上去,朝蔣遜擺了下頭:&ldo;上來!&rdo;蔣遜隻好坐了上去。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休閑西裝,面料考究,摸在手上很舒服,蔣遜第一次坐他後面,才發現他的背又寬又厚,遮住她全部的視線,也能擋住她前面所有的風。蔣遜環住他的腰,貼牢他的背,街景像快進的畫面,一幀幀看不清,隻剩呼嘯的風聲,還有她穩穩的心跳。房子裡漆黑一片,另外兩個人早就扛不住,回來睡了。賀川開了門,蔣遜在邊上給他開燈,等他把車推進去停好了,她才往樓上走,賀川去廚房拎了壺水跟在她後頭。進了卧室,賀川關上門說:&ldo;換c黃單。&rdo;蔣遜打開衣櫃,望着上面:&ldo;是這個麼?&rdo;賀川看了眼:&ldo;就這個。&rdo;蔣遜把椅子扯到跟前,踩上去拿到了c黃單,跟着扔到了c黃上。賀川給她倒了杯熱水,說:&ldo;涼了喝。&rdo;蔣遜口渴了,等不及放涼,吹了幾下就喝了。兩人把c黃單鋪好,一起去衛生間洗漱,洗完澡刷牙,賀川站她後面,盯着鏡子看。蔣遜含着牙膏,從鏡子裡瞥了他一眼,賀川拍了下她屁股:&ldo;待會兒穿睡衣。&rdo;蔣遜笑着哼了聲。今天大家都累,躺上c黃,一沾枕頭就困了,蔣遜扯了下睡衣袖子,要睡不睡的說:&ldo;你這衣服有味道。&rdo;賀川問:&ldo;什麼味?&rdo;&ldo;不知道,挺香的。&rdo;賀川湊過去聞了下,蔣遜問:&ldo;聞到了嗎?&rdo;&ldo;嗯。&rdo;&ldo;什麼味?&rdo;賀川瞥了她一眼,黑燈瞎火,還是能看見月光下她的笑容。他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說:&ldo;奶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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