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子苓聽到這裡,自是毛骨悚然,甚至已經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她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在找她,她根本不報那個希望,因為她的朋友就算一直惦記着她,四處尋找她的下落,他們也不會想到她不在曆城,早就來了春城。
她在這裡叫“毛曉玲”,她連這個院門都出不去,出去了也未必有力氣能逃出這個村子,她未來的路似乎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徹底認命,老死在這裡,生個“健康”的兒子,将來變成和王有福母親一樣的女人,還有一種就是不認命,反抗到底,直到落個和之前那個女人一樣的結局。
然後,她也會被草草在後山埋葬,神不知鬼不覺的“蒸發”。
……
口供錄到這裡,茅子苓的上腹部又開始疼了,很快就有醫生進來,喂她吃藥,給她打針。
陸俨提議讓茅子苓休息,等到下午再做筆錄。
可茅子苓卻說:“不,我可以,讓我一次說完,我不想再回憶第二遍。”
陸俨見狀,便去問了醫生的意見。
經過商量,醫生又給茅子苓注射了營養針,幫她補充體力。
而這整個過程,隔壁房衆人也都看在眼裡。
屋裡安靜的不像話,沒有人交談,沒有人讨論,隻有偶爾發出的吸氣聲、歎氣聲。
在這個屋子裡的,有痕檢,有法醫,有刑警,每個人都經曆過重案、要案,但從未有哪次像是這次一樣沉重。
以前大部分經曆,坐在對面的都是十惡不赦的重刑犯,當那些犯人供述自己的惡行時,旁聽者是不會産生同情的。
可這一次,坐在那裡的是個被逼上絕路的苦命女人。
她隻是因為人生裡做錯了一次選擇,就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薛芃下意識将目光投向季冬允,見他始終垂着眼,雙手就頂在桌面,握成拳,胸膛起伏着,一直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薛芃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從何勸起,任何話在這一刻都是多餘的,沒有人能讓茅子苓的命運推翻重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直到數分鐘後,對面的茅子苓恢複過來,主動要求繼續筆錄,随即也不等陸俨發問,便說道:“我是孤兒,無父無母,和我一起從小在立心長大的那些朋友,隻有林曾青和我關系不錯。可她也是無權無勢,要找我的下落,對她來說太難了。所以我那時候就知道,我隻能自救,沒有人能幫我……”
陸俨這時将她打斷:“其實季法醫這兩年一直沒有放棄找尋你的下落。”
茅子苓一頓,安靜了兩秒,才說:“他是個好人,我也相信他會找我,但他那套辦法太‘文明’了,遇到一些窮兇極惡的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是法醫,找人辦案都得按照你們的規矩來,隻要沒有證據,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我是被人賣到農村了。這件事也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就是非常時期要用非常辦法,對付君子,用法律、社會道德就可以了,但對于畜生,就隻能比他們還要兇狠。”
這就像是在弱肉強食的野生動物群裡,沒有動物會跟你講法律,比的就是誰的牙齒更尖銳,誰的爪子更鋒利。
弱者就是食物,強者才有資格生存。
……
很快,茅子苓就講到後面的故事。
一段時間後,王有福在茅子苓的手段之下漸漸放松了警惕,但茅子苓懷的第二個孩子也沒保住,在某一天夜裡流掉了。
王有福的父母一直對茅子苓之前的說辭耿耿于懷,懷疑那些藥的确對孩子不利,又念在茅子苓對王有福算不錯,而且似乎已經認命了,便不再讓她吃藥,等她恢複了體力可以下床了,還允許她到院子裡走幾步。
隻是茅子苓太過心急了,又或者說她對王有福一家的“惡”和“作戰經驗”,太缺乏想象力了。
又過了一個月,茅子苓就開始嘗試逃跑。
但因為不了解村裡地形,沒機會探查,所以很快失敗了。
那次她被抓回來,被王有福的父母惡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他們還給她灌了藥,令她神志喪失,“瘋癫”了好幾天。
等到過了一段時間,關系緩和了,茅子苓又嘗試了第二次、第三次,但都以失敗告終。
一次是她被村民“舉報”,抓了回去。
另一次是她求助一位看上去很面善的女人,女人也答應救她,還讓她藏在自家的地窖裡,等天黑出去。
結果到了傍晚,那女人卻帶着王有福的父母來了。
也因為這接二連三的逃跑失敗,令茅子苓明白了幾件事,村裡的人都怕王有福一家,因為王有福一家在這裡有點小勢力,還有親戚在縣裡做小官,所以村民們都想巴結王有福一家,全都是這家人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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