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在旁不吭聲,心中腹诽,自然是郎君怕四娘子進門傷心,便也隻好叫這兩丫頭傷心了。
謝道陽闆着臉面無表情道:“阿娘,這事你别管了。”
如今他威嚴越盛,謝夫人也不敢與他正面剛,隻道:“這兩丫頭年歲大了,你現下遣出府,她們哪裡還有得好去處?”
“阿平。”
阿平聽得一聲喚,連忙點頭哈腰道:“夫人有所不知,郎君慷慨,給二位娘子一人在雍州備了一處田産,光憑着收租也能安穩度日。若要嫁人,郎君還承諾一人送上三百兩的嫁妝。”
這算得上是極慷慨的主家了。
兩位通房哭哭啼啼一陣,見郎君果真郎心似鐵,不肯收回成命,才洩氣般哭喪着臉走了。
謝夫人歎了口氣,謝道陽才道:“阿娘莫看她們如今舍不得,待過了那潇灑的日子,恐怕不會再想回府裡來的。”
這般一個積年的世家,處處陳規陋矩,哪兒有得自在。
“兒就沒一點舍不得?”
謝道陽搖頭,阿貓阿狗似的玩意,縱伴得久,情誼也有限,他曆來是個理智拎得清的,從不會将不該給的感情輕易給了出去,除了——
意識到思緒飄遠,他又拉了回來,問起謝夫人明日的準備來。
***
第二日一大早,蘇令蠻便在鳥鳴啾啾聲中神清氣爽地醒來,因着今日要回蘇府,楊廷昨夜便被折騰她,好容易睡個囫囵覺,隻覺連呼吸都清新了許多。
小八笑意盈盈地進來,見蘇令蠻臉蛋紅撲撲,晶瑩粉透,忍不住一笑,昨夜……可是沒叫水呢。
蘇令蠻這些日子已經被笑習慣了,隻盥洗過後,将柔術練了一通,待出了一身汗,沐過湯浴後,才由着綠蘿與小八一人絞發,一人敷面——
一如每日的清晨。
蘇令蠻醜胖過,便格外精心自己的這張皮子,日日不辍,精心保養,自然,這一番好處,都由如今的敬王爺享了去。
世間的女子少有不愛惜容貌的,可如她這般精細不辍,也需極大的毅力堅持,這一身凝脂似的欺霜賽雪膚,與緊實窈窕的修長身段,便是努力最大的饋贈。
小八向來隻會幾句“天女下凡”的恭維,蘇令蠻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忙招呼人去将碧紗鬥櫥裡新做的一身櫻粉齊襦取來,配上淺一色的明绡紗披帛,耳墜滴水玉,頭插金步搖,行時款款細步,如弱柳扶風,風情自來。
蘇令蠻出現在蘇府時,盈門的賓客顯然都被這撲面而來的國色給震得險些沒失語。
蓼氏在花廳門口迎人,縱她習慣了阿蠻的貌美,也忍不住失了神,心中感慨,若他是敬王,恐怕也得哭着喊着讓人進門——
脂粉未施,卻已盡著風流。
一颦一笑,皆可入畫。
蘇令蠻被看慣了,倒也未不自在,隻快步向蓼氏去,一把抱住她手臂,小女兒嬌态畢顯:“阿娘,大喜。”
她笑嘻嘻道,如今蘇政當了戶部侍郎,敬王又得擺出巴着點的姿勢,她也就不必特意在外拉開距離了。
蓼氏拍拍她手,“你啊,淘氣。”
“阿瑤在裡頭盼你許多天了,去吧。”
待蘇令蠻走後,廳内人才又恢複了大氣,有與蓼氏熟的,打趣道:“蘇夫人可真真是好福氣,這般一個人兒,跟天上掉下來似的天仙似的,倒讓蘇夫人撿着了。”
“可不是嘛,光放家裡看着,我都能看上一宿!”
不論是歡喜蘇令蠻的容貌,或者因着她如今的身份,大部分人都奉承起來。不過也有那看不慣的,盧曉景冷哼了一聲:“容色侍人,焉得久矣?”
一未出閣的小娘子大庭廣衆之下這般說話,不說旁的,家教總是不大好,尤其這盧娘子近來瘋瘋癫癫地想盡辦法要往敬王府鑽,名聲更是遠揚,大部分夫人娘子沒答話,隻拿眼睛觑這沒腦子的魯貨。
蓼氏可見不得人這般說話,隻慈和地笑了笑:“這位……盧娘子是吧?不知去歲在白鹭書院考核時,腹痛可好了?可有升了紫服弟子?……”
盧曉景臉色漲得通紅,蓼氏話中客客氣氣,可專挑人痛腳。
去歲白鹭書院考核時,她怕不過,假作腹痛耍賴不去,孰料書院下了預警通知,紫服弟子的名額更是稀少,她一連兩年都沒考上,眼見要被書院退回,還是老父親拿了宰輔的名帖去求的情。
這事,在書院裡沒少被人背地裡說道。
“我家阿蠻長得确實是好,又孝順又乖巧,當年啊……可是一連拿了三屆的中元魁首,才肯結業嫁人的。”
是以,她家阿蠻不隻有色,還有縱橫的才氣。
蓼氏的話中之意誰都懂,在座夫人連連點頭、紛紛附和,盧曉景的攻擊就這般輕飄飄地被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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