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天,蒙蒙亮,黑幕慢慢退散,太陽逐漸露出它閃耀的一角。
一名衣着簡潔幹淨,63歲的老人從一棟小屋子走了出來,他搬着兩箱東西。
他将箱子放在面包車旁,轉過頭時,發現屋子側面有一小截腿腳。
“小偷?”老人皺了皺眉頭,他從身上摸出一把手槍靠了過去。
老人看清了全貌,是一個年輕人,他靠着牆壁睡着了,姿勢很不舒适。
年輕人頭發髒亂,粘着塵土,光着上半身,休閑長褲破爛的都快看不出來,口唇幹癟癟的,與臉色一般蒼白。從臉型可以看出是一個華裔人,大爺将其搖醒,又後退舉着槍對着年輕人。
“誰!”年輕人很快就醒了,随即就看到黑不溜秋的洞,他即刻做出“法式軍禮”。
“别,别,别開槍,我,我隻是路過的,”年輕人連忙道,雖然他現在依然睡眼惺忪、朦朦胧胧。
“說,你是幹什麼的?”大爺揚了楊手裡的槍。
“我,我就是路過這,但實在太累了,就靠着睡了一晚,我沒有惡意,馬上就走,”年輕人低着頭說。
年輕人說完,場上卻靜了近兩分鐘。
“唉!跟我過來吧。”
大爺收起槍,對着年輕人道,他先走一步。
“啊?”年輕人沒搞懂,但還是跟了上去。
…………
屋内,年輕人洗好了澡,因為太髒,洗了好幾遍,整個人都煥發新生,精神多了,現在看起來才像一個年輕人。
他坐在一個桌子旁,狼吞虎咽吃着蛋炒飯,有好幾碗了都,他看起來餓了很久似的,吃都不帶嚼!
“咳,咳,咳……”年輕人一把将旁邊的水杯抓起,就是往嘴裡灌,喉嚨處的硬物下去後,年輕人才好很多。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老人看得出年輕人噎到了,接着道:“孩子你這是什麼情況?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離家出走!”
“那個……我……我沒家人,”年輕人饒了饒頭道。
老人聽罷,頓了一會,才緩緩道:“說起來,我原是華人,咱們也算是老鄉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過來的,倒是苦了你了,孩子。”
“那個……大爺,我反正都過來了,也沒什麼苦不苦的。”
“大爺對你感到抱歉。”
“沒什麼,我本就是孤兒,”年輕人倒無所謂,在這世界上,他就是孤身一人。
“我叫湯姆,你呢?孩子,”老人問道。
“淩戰!沒想到,我能遇到華人,”這名年輕人正是在逃命的淩戰。
“說起來,也不知道祖國發展的怎麼樣了?”淩戰一聽就感興趣了,“您很早就來這了?”
“是啊,當時我誤聽他人之言,僥幸來到美國,既是為了躲災,也是為了混出點名堂來,誰承想,一來便是一輩子,唉!”湯姆有些感慨。
“事實上,我錯了,我過的很苦,受盡欺淩也不敢去找警察,我熬了幾十年才熬出了頭,在這裡立足,當時美國人對華人不太友好,就算是現在也有一些人在私底下是鄙視且厭惡華人的!孩子,你這個年齡的人,就應該待在青春洋溢的校園裡,而不是到處吃土。”
老人停了停,繼續說:“在美國,隻有知識越多,地位越高,你才能安頓下來。記住,隻有讀書,才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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