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個晚上,他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弟弟,一個雙胞胎弟弟。
他沒有沖進去質問爸爸媽媽弟弟去哪兒了,也沒有問任何叔叔伯伯,因為他們既然選擇瞞着他,肯定是不希望他知道的,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他把弟弟埋在心裡,通過各種渠道尋找弟弟的行蹤。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隻是覺得有這麼個流落在外,不知生死的同胞兄弟,自己生來就是要擔任起做哥哥的責任,照顧他的,甚至還給這位素未謀面的血親,起了個名字。
叫做沈舟,這個世界是海洋的世界,隻要有了舟就有了希望。
秉着這個希望,他找遍了所有出生當年的舊報紙,舊新聞,終于尋到了蛛絲馬迹。
因為是雙胞胎,母親生他們的時候早産,生産來得猝不及防,父親急匆匆的叫了救護車,途中遭遇到了一夥毒販與警方火拼,毒販情急之下劫持了救護車當人質,并挾持了他們這兩個剛出生的孩子。
醫護、警察、護士拼死阻攔,都隻搶回了他一個,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毒販抱着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嬰兒從逃走了。
關于這起事故,報紙上也隻有寥寥數語,隻說了最後的結果是毒販搶劫了嬰兒逃走了。
但是他能想象得到的,當時的場景一定充斥着殷紅的血色、救護車與警車刺耳的鳴笛,子彈裡爆發出來濃烈的硝煙,嬰兒的啼哭,母親的哭喊,父親的心急,歹徒的惡笑,警察的警告……
能在那種時候搶回來一個孩子,已經是萬幸了。
父親與母親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隻能将找弟弟的事情委托給警察。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啊,七年,整整七年,音信全無。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看到的,濱城所有三教九流都集中在易雲山附近的三不管地帶,他花了三天的時間計劃好了路線,第一次逃了課,背着書包就往那邊去了。
他也不知道弟弟在不在哪裡,隻是,隻是想去看看,萬一在呢,萬一在呢……
隻可惜行動沒有結果,剛到易雲山就遇到了一位大叔,被送了回來。
後來,爸爸媽媽就知道了,害怕他再去那種地方有什麼危險,直接送他出了國。
這一走就是十八年,中途就算是偶爾回來,也隻是待那麼兩三天,看看爸媽。
這十八年,他努力念書,努力學習,将爸爸媽媽寄托在弟弟身上的希望全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更重要的是,他深知,隻有把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未來找回弟弟的可能才會更大。
結束了學業,他回國了,跟着父親一起進入了公司。
在沈氏地産,他精準的商業眼光與超人的聰明才智得到了全行業的認可,但是他也才二十五歲啊,父親也還年輕,短時間内并沒有讓他完全接手公司的打算,而他,正好也有多餘的時間去找弟弟。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變故生得毫無預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閑來無聊,出海去玩。
沈君端着紅酒杯站在甲闆上,遠眺着蔚藍的大海翻起層層潔白的浪。
海風送暖,飄着沉重的劣質柴油的味道,耳邊零星點點都是發動機的轟鳴,他拿起望遠鏡往那個方向上看了看,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弟弟的樣子……
那艘滿是鐵鏽的破船上,橫七豎八的立滿了人,唯有他,滿臉疲憊,眼睛裡帶着血絲,骨瘦如柴,穿着破舊的白T恤,滿身都是泥土與血迹,坐在船舷邊抽煙,哪裡像個二十多歲的青春少年啊。
他立刻調轉方向,往他那邊過去。
船還未接近,他就對着他舉起了手裡的槍,就像一隻極易受驚的刺猬。
看到他的這張臉,他也略微愣了幾秒鐘。
很快,就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身後就隐約傳來了海警鳴笛的聲音……
向夜略顯擔憂的往聲音的方向看了看,但也絲毫不放松眼前這個目标。
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的沈君哽咽了一下,“跟我來,我可以救你們”
向夜遲疑了,僅僅一秒鐘,他又補了一句,“你當然可以殺了我,搶了我的船跑,但是現在警察就在後面,你怎麼也跑不掉,我有辦法”
他帶着弟兄們上了他的船。
沈君伸手要将他手裡的槍接過來,向夜直接拿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他又舉起了雙手,“那你自己來,把你們這艘船打沉”
向夜頓了頓,調轉槍頭,啪啪啪,連開幾槍,打中了發動機,轟的一聲爆炸,船沉入了海底。
沈君示意他帶着他的人到船艙裡去躲躲,将船調了個方向返航。
海警很快就把他們逼停了,年輕的警員踏上甲闆向沈君敬了個禮出示了證件,“同志您好,我們是濱城海警,接到上級指令,發現有犯罪分子偷渡入境,現在要求核對您的證件,并對這艘船進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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