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黯淡了下來,喃喃自語,向陽沒有聽得太清楚,追着他問了一句,“什麼?你說什麼?”,男人匆忙的收起了情緒,指了指河對岸的一排樹,扯開了話題,“小陽,看見那些樹了嗎?”
“哥哥告訴你啊,那些樹叫做藍桉樹,是一種劇毒的樹,他們會把周圍所有的草木都毒死,沒有植物能生長在他們的領地範圍内,甚至連小鳥都不敢接近他們,唯有一種,唯有一種鳥可以在上面停歇,叫做紅嘴藍鵲”
他低了低頭,看了看旁邊的姑娘,“我是毒販,這世界于我來講,都是黑暗,我一點都不喜歡,甚至連空氣都讨厭,唯有你……唯有你……小陽,我活在刀口上,可能明天就會死,時間很少,所以我想告訴你,在我還在的每一天都無數次的向你重複,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就是我的紅嘴藍鵲”
藍桉樹,多好聽的名字多漂亮的樹的,可偏偏那麼毒,能殺死周邊所有的草木,連鳥都不讓停,它把唯一的溫柔都給了紅嘴藍鵲這種動物。
可是,這種樹一定都不知道,紅嘴藍鵲這種動物,除了他們,還可以栖息在很多很多的樹上。
第36章
火車越往北走,人煙就越稀少,山林就越茂盛,這裡高山峽谷,瀑布水流,蟲鳴鳥叫,藍天白雲,原本應該是環在地球中段最美麗的仙境啊,卻藏匿着地獄裡才有的血腥與肮髒。
鐵軌常年在野外風吹日曬的,行駛起來也并不穩當,吭哧吭哧的噪音非常大。
窗口的太陽光照進來,暖洋洋的,向陽趴在桌子上半夢半醒的睡了一覺,長長的頭發被涼涼的風吹着一浪一浪的往後飄,沈君看了會兒報紙,起身去了洗手間。
忽然,對面的位置上坐過來了一個小男孩,向陽迷迷蒙蒙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小男孩長得很黑,很瘦,背着一個很大黑色書包,約摸隻有五六歲的樣子。
他一坐下就從黑色的書包裡,抱出來一個黑色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朋友,你幾歲啊?一個人坐車啊,是要去哪兒啊?姐姐請你喝椰汁吧……”
見他有點營養不良,向陽将手邊的椰子朝他推了過去,但是男孩坐着沒有動,隻是雙目無神,靜靜的看着前面,向陽疑惑的順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怎麼了?是和同伴走散了嗎?”
男孩還是沒有說話,保持着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忽然,桌上的黑盒子與他背上的書包裡傳來了滴滴滴滴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的倒計時。
向陽立刻就引起了警覺,站了起來,“這裡面是什麼?”
她上手就要去搶,沈君正好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這邊的情況,疾步走了過來,拉着她就走。
他沉着臉,拽她拽得很緊,走得很快,直徑離開了這節車廂往車尾走,幾乎都要跑起來了。
向陽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還滿腦子都是疑問,“哎,沈君,沈君,去哪兒,你要帶我去哪兒……”
忽然,“轟”的一聲,爆炸聲震透了半邊天。
綠皮火車被攔腰截斷,車速失去控制,猛烈的向前沖了一截,車廂劇烈的搖晃了一下,脫軌而出,側翻在了路邊,沈君立刻将身旁的女人護在了懷裡,順着側翻的車廂滾了下去。
向陽的腦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到了響亮混亂的槍炮聲與無數撕裂哭喊的聲音。
男人扶着胳膊拉着她站了起來,在槍林彈雨中擡腳就往面前的林子裡跑,“走……”
她回頭匆匆瞥了一眼,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炸裂的那節火車已經血肉模糊了,無數的幸存者與他們一樣從側翻的火車裡出來,慌亂的哭喊着,奔走着,各種槍聲,手榴彈的爆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鮮血,殘缺的肢體一時之間蹦得四處都是。
而那些站在綠皮火車車頂,端着加特林,扔出手榴彈的人,居然還都是一群孩子。
他們最大的不過十三四歲,最小的也應該隻有五六歲吧。
這樣年紀的孩子,本應該還在父母的懷抱裡撒嬌啼哭,本應該還在充滿書香的校園裡書聲朗朗,而現在,而現在竟然拿着槍成為了血淋淋的劊子手,成為了地獄裡的修羅。
他們還在笑,嗜血的笑,惡劣的笑,惡魔一樣的聲音回蕩在着本應幹幹淨淨的青山綠水之間。
向陽腦子都是木的,手腳冰涼,隻顧着跟着沈君往前面的林子裡跑。
後面的那些小鬼拿着重型武器,窮追不舍的屠殺。
突然,一顆手榴彈扔在了他們的腳下,沈君立刻推開了她,擋在了身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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