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熟睡的女孩聳了聳鼻子,立刻坐了起來,扭頭看着還站在窗邊的男人,才松了一口氣。
刑明回了回頭,“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可即便她沒有說,他也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男人走到了床邊,靜靜的坐了下來,“我就開了這一個房間,不會走的,别害怕,睡吧”
向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躺了下去,輕輕的合上了眼眸。
他想起身去倒杯水的,可被子裡卻悄悄的伸出了一隻小小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刑明看着這隻軟軟嫩嫩的手,暈開了眉眼,輕輕的笑了笑。
“刑明,警察有很多種的,你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來當警察啊?那麼多年,你都是怎麼活下來的?你身上的那些傷,都還疼不疼啊?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能活着,就會告訴我,你所有的故事”
她閉着眼睛絮絮叨叨的,像是睡夢中的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他說着話。
“刑明,你就是他是不是,你肯定是他的,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這麼像的人,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有兩個給我希望,把我帶進陽光裡的人,可是你比他強,比所有人都強,你是英雄,是英雄……”
女孩的尾音漸漸的沉默在了英雄這兩個字裡,像是睡去了。
男人長舒了一口氣,喉結跟着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記得,他還記得,往事一樁樁,一件件,他都記得,像是牢牢的刻在脊骨上,父親葬在烈士園裡冰冷的墓碑,十年前易雲山的那場惡戰,醫院裡那個白白嫩嫩,軟軟萌萌,戳着他腹部傷口的小女孩,還有最後一次看見阿廷的樣子,還有那個在武裝直升機狂轟濫炸之下,那個毒販逃走的背影……
英雄,呵呵呵呵呵……我算是什麼英雄,活下來的,都不是英雄。
第40章
大海翻着巨浪,怒吼着,咆哮着,将無邊無際的殷紅潑到了天上,海天一色,紅得可怕,腥得讓人作嘔,長橋盡頭,海豚們傷痕累累,死氣沉沉的翻着肚皮,泡在血紅的海水裡,翻滾着,湧動着。
女孩穿着白色的長裙,驚恐的回過了頭,她看見他了,沈君。
那個人男人就站在岸邊,踩在屍臭滿滿的萬人坑上,血染透了白寸衫,勾着嘴角,眼神吃人,頭發尖尖都散着邪惡的戾氣,就像是從地獄裡歸來的惡鬼修羅。
他一手拿着槍,一手掐着刑明的脖子,一聲怒吼,響徹雲霄,“說!你到底愛誰!你到底愛誰!”
女孩哽咽着跑過了長橋,“不要,不要,不要……”
風越起越大,浪越卷越高,她哭喊着,叫着沈君的名字,叫着刑明的名字,拼命的向前跑,拼命的向前跑,可是這長橋似乎沒有盡頭,怎麼都跑不到終點。
她摔倒在了長橋中間,眼睜睜的看着岸邊那個渾身嗜血的男人,将刑明的頭踩在了腳下。
啪啪啪……連開了三槍……“刑明——刑明——”
向陽突然睜開了眼睛,滿頭都是虛汗。
她整整呆滞了三秒鐘,才回過了神,看見了正湊在自己臉前的這張臉。
張凜咧開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擡起手打了個招呼,“哈喽,我們又見面了,小丫頭片子,你叫着刑明的名字半個小時了,夢到他什麼了?呵呵呵呵……”
是個夢,是個夢,她還在美塞鎮那個小旅館的房間裡,刑明也還站在窗戶前抽着煙。
向陽重重的松了口氣,從剛才那場噩夢中拔了出來,把自己撐了起來,“謝了”
“呵!老子差點死了,就謝了兩個字未免也太輕松了吧”張凜雖然說是這樣說,但呵呵的笑着,非常輕松的到桌子面前倒了杯水喝。
女孩這才注意到他的樣子,他左臂上纏着很厚的紗布繃帶,還隐隐可以看到裡面透出來的血色,“你受傷了啊?不是說你們這種卧底行動之前都會想好萬全之策的嗎?受傷了還好意思嘚瑟?”
“你……你說什麼呢!”張凜重重的将杯子拍在了桌子上,“小丫頭片子,要不是老子,你現在被玩得連命都沒有了,真不知道那個沈君看上了你什麼,興師動衆的,老子釣了這麼多年的魚,一晚上全給他攪黃了!你……”他重重的指了指站在窗戶邊的男人,“能不能好好管管你的人!”
向陽皺了皺眉頭,“沈君,沈君怎麼了?”
張凜道,“你還不知道啊,他……”,話還沒有說完,窗邊的男人就回過了頭,“先吃飯,邊吃邊說吧”
幾天之前的那場火車爆炸,是隐藏在金三角的武裝分子幹的,也就是小金牙手下的那些孩子,他們的目的并不在于殺人,也不在于洩憤,隻是一場實打實的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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