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群情激奮的百姓因着任安樂的一連番舉動神情和緩起來,不少壯漢看着解下胸前包袱拿着饅頭走過來的禁衛軍仍有些提防和猶疑,直到有幾個侍衛毫不猶疑扶起滿聲臭氣的老人,替他們把饅頭撕碎喂進嘴裡的時候,他們才沉默的讓開了一條路。
三百禁衛軍,他們身上光鮮亮麗的盔甲沾滿了泥土污垢,但沒有一個人在難民營中停下腳步或是皺起眉頭。
任安樂有些欣慰,見百姓情緒暫時被安撫,回轉頭,輕聲問:“老丈是哪裡人?”
老人許是餓慌了,咬了兩口饅頭才回:“将軍,我是林縣周家村的人,叫周海,河道決堤,房子都被沖垮了,我才和鄉親們一起逃到沐天府來。”老人朝任安樂懷裡的孩子看了一眼,聲音哽咽:“這孩子命苦,一出世就沒了娘,爹又被官府征召了,再這麼過下去,娃娃就活不下去了啊!”
“将軍,你别聽這老頭子胡說,咱們大人天天拿出糧食來救濟災民,是這些刁民想多要點糧食,将軍,這人引發暴動,鐘大人說過,為護太子殿下安全,這種刁民殺無赦,小人剛才才會動手!”
見周海對着任安樂哭訴,跪在地上的衙差忍着劇痛爬到任安樂面前,大聲喊道。
老人臉色漲得通紅,嘴唇輕抖,被冤得說不出話來。
“将軍,他說謊,咱們隻是想進城看看糧食,沒想着對太子殿下不敬!”
“将軍,這人說太子殿下沒帶糧食來,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話一出,剛剛冷靜下來的百姓俱都按捺不住,朝任安樂周圍聚攏而來。
此時禁衛軍大多深入難民深處,隻餘十來個侍衛和苑書尚在任安樂身邊。苑書眉一皺,手朝身後背着的大刀伸去。
任安樂制止苑書的動作,安撫的朝驚慌失措的周海笑了笑,将孩子遞到他懷裡,驟然起身,神色冷沉,看向那衙差的目光滿是怒意:“赈災糧?”
她拔起桌上長劍,反手朝地上的木桶劈去,铿锵一聲,木桶四分五裂,桶内米湯流出,片息時間便全沁進地底,桶底隐約可見草根樹皮和幾顆零星的米粒,任安樂盯住衙差,一字一句開口:“這就是你說的糧食?這就是你說的沐天知府的善舉!”
衙差聲音一滞,吞了口口水,看着木桶裡的殘渣說不出話來。
“暴動?”任安樂朝四周百姓一指:“你給本将擡頭看看,他們哪一個不是面黃肌瘦、身無寸鐵,老人和孩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你說他們暴動,簡直荒唐!”
“我大靖哪條律法寫了可以欺百姓至此、甚至惡意栽贓随便砍殺!身為一府衙差,知法犯法,你才該死!來人,把他拖回沐天府衙門,打五十大闆,懸于府衙門前示衆一日。”
任安樂話音落定,一旁立着的禁衛軍沉聲領命,拖起那衙差上馬朝城内而去。
“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啊!”變化驟生,那人還未反應過來,隻來得及在馬上哀嚎幾聲。一旁剩下的衙差面色慘白,駭得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圍着的百姓望向任安樂的眼底終于帶了些許善意,他們被欺騙鎮壓得太久了,以至于對朝廷的官員早已失去了信任。
“将軍,我隻想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帶糧食來,我不要糧食,我吃草根沒關系,隻是我這娃娃再餓下去,就真的活不了了啊!”
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抱着嬰孩沖出來,對着任安樂不停的磕頭,眼角哭出了血淚。
任安樂朝婦人走去,見她驚懼的望着她手裡的劍,任安樂将劍扔在地上,扶起婦人,朝四周盯着她的百姓看去,半響後朗聲道:“諸位鄉鄰,我任安樂身無長物,孑然一身,沒什麼東西能拿出來作保,隻是若大家相信我,我願意在這裡陪大家一起等,若正午糧食未到,我任安樂随諸位處置。”
“将軍可是晉南安樂寨寨主?”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任安樂揚眉,“不錯。”
“聽聞将軍在晉南素有義名,我願意相信将軍。”
“我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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