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任将軍到書房。”
右相吩咐一句,在後園轉了個彎,往書房走去,隔得老遠便聽到任安樂利落的腳步聲,回頭,見任安樂捧着幾卷書走過來,笑着迎上前。
“今日任将軍怎麼來了?”
兩人一起走進書房,任安樂将一疊書放在窗邊木桌上,略有些尴尬,“前兩日太子訓我文墨不通,讓我跟相爺多學學,我便尋了幾本古史來向相爺請教,相爺可有時間?”
右相見任安樂一臉認衰的模樣,摸着胡子笑道:“人各有長,将軍善布兵法,老夫亦有所不及,不過……”他話鋒一轉,拿起桌上的書,坐到木椅上,“若是安樂想學些古史,老夫也當盡力。”
“得相爺相教,是安樂的福氣。”
聽見任安樂爽朗的笑聲,右相近日來的疲憊也一掃而空,他翻着書,‘咦’道:“安樂喜歡大靖開國的曆史?”
雲夏這塊土地上數千年王朝變遷,大靖立國不過數十載,史官書寫的史籍并不算多,但任安樂帶來的幾乎盡是開國以來攥寫的野史。
“相爺,我如今在大靖的朝堂上讨日子過活,臨陣磨槍也得有個輕重緩急啊。”任安樂眨了眨眼,小聲嘀咕道。
“哈哈,你這個性子,難怪會被太子訓斥。”右相被逗得大笑,“這些書被翻得有些舊了,安樂還有哪裡不通的,盡管問老夫便是。”
任安樂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這兩日窩在府裡翻看古書,才知大靖建國着實不易,隻是野史中對太祖提及過少,相爺曆經兩朝,可否說說太祖和太後立國時的情形?”
“太後?”任安樂想知道太祖之事無可厚非,但太後居于深宮……
“夫妻若是不齊心,又怎能開創大靖王朝的盛世,再者我為女子,實在對太後這般母儀天下的長者心存好奇。”任安樂撓了撓頭,面上是罕有腼腆。
任安樂說得合情合理,右相卻神情一頓,片刻後才道:“時間過得太快,安樂今日不提,我也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當年的事了。安樂也知數十年前雲夏混戰,若非帝家禅讓天下,雲夏百姓未必會有如今的安穩太平。”
魏谏徐徐道來,絲毫未如其他人那般對當年帝家往事避如蛇蠍,“太祖受天之道,他與帝家主可算生得逢時,一生際遇不用多說。至于太後……賢明智達,當年王朝初立時我以為其不過一介婦人,後來太祖驟然崩逝,新帝即位,朝政能安穩過渡,諸王之亂得以平定,雖有陛下和靖安侯的功勞,但京師穩如泰山,卻是太後之功。”
任安樂挑眉,“想不到右相對太後如此推崇。”
“就事論事。”右相頗為凝神,神情鄭重起來,“太後出生北方大族鄭家,自小熟知經綸,又有建安侯府的外戚之力為其護航,有此能力不足為奇,不過……恐怕若是太祖在世,也會對太後很是意外。”
“哦?為何?”
右相抓了抓胡子,“聽聞當年韓家老族長為長子擇嫡妻,選中鄭家的小姐是因其知書達理,溫婉柔順,賢德之名天下知,怕是太祖臨至駕崩,都以為太後的性子便是這般了。”
右相的話語格外意味深長,任安樂卻聽得很是明白,若真的隻是柔順膽小,那位又怎能踏着後宮屍骨,一路走到如今母儀天下的地位。
“不過,太後确實飽讀詩書,陛下的啟蒙之師便是太後。”右相回憶過往,不免帶了抹怅然。
任安樂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頓,壓下眼底的異色,漫不經心道:“陛下的授業之師不是相爺的父親嗎?”
魏家乃北方有名的儒林氏族,魏谏之父更是響徹一方,乃當世大賢,太祖親自入府延請其為嫡子之師。
“我聽父親說過,他入府時陛下已經識字,是太後親自所教,陛下與太後母子感情深厚,連字迹也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後來陛下位重,為防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太後已經很久不曾動過筆,也隻有當年入府教過陛下的家父才知道此事。”
書房裡一時靜默無聲,右相擡頭,微微一怔,任安樂眼底的冷沉幾乎顯而易見,他喚了一聲:“任将軍?”
任安樂回過神,笑道:“不知太後竟有此淵博之識,一時有些意外,相爺勿怪。”她略一停頓,然後道:“剛才聽相爺所言,帝氏一族于我大靖有大功,若是當年禅讓天下的是韓家,不知如今的天下會是何種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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