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賭坊的債主追來,宋青書将賺來的銀子悉數拿出,幫柯鎮惡還了賭債。
相識一場,兼之宋青書慷慨大方,也全了兩人這份往年之交。
柯鎮惡離開後,宋青書師徒的生活又重歸平淡。
宋青書依舊隐居在嘉興城裡恢複武功,偶爾出去擺攤售賣木雕。
對于楊過的教導,他也沒有落下。
練武沒有捷徑,必須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堅持下去,非得要數年之功。
楊過年幼正是熬練根骨之時,故而他沒有教授楊過精妙的武功招式或者内功心法,平日隻讓他熬打筋骨,為以後練功打下基礎。
至于一些内功心法,也是單純讓其死記硬背,随着每天讀書習字,幾年後他方能領悟其中的精髓,具備修煉的資格。
一般來說,這個時期極為難熬,一些根骨極佳的武學奇才雖然天賦不錯,可就是吃不了苦,卡在這個年齡段放棄,泯然衆矣。
楊過性子懶怠散漫,在宋青書手底下教養幾個月後,雖說略有改變,但其本性依舊不改。
他又見師父不會輕易懲戒自己,膽子越發大了,趁着師父出去擺攤的間隙,偷偷跑出去與城裡孩子瘋跑。
一開始,他隻圍繞着湖頑,後來又到了嘉興坊市間閑逛,于此還不滿足,最後去了城郊山林間閑逛。
他去的地方,都是宋青書帶着去玩過一遍的,故而輕車熟路,也不怕迷了路。
有一次他去往城郊,在荷花池邊偶遇采蓮子的陸無雙姐妹,大叫好巧,便也跟着一起撐船去池水裡采蓮。
起先陸無雙對楊過這個野小子不甚感冒,甚至有些厭惡。
她貴為陸家莊的小姐,多少同齡的孩子想要巴結她,都被她古靈精怪、調皮搗蛋的性格吓走了。
但後來,她發現楊過比他還調皮幾分,而且難能可貴是聰慧過人,又有幾分學識,一首首關于荷花的詩句信手拈來,将兩個小姑娘都震住了。
無論她問什麼,楊過都能給出不一樣的見解,這讓她心裡也極為佩服,漸漸對其印象大為改觀。
認識了陸無雙姐妹,楊過極為高興,每逢晚間有空便去蓮花池尋兩人,采荷花、吃蓮子、抓蛐蛐、逗貓狗,玩的不亦樂乎。
但唯有一件事,一直讓楊過耿耿于懷。
程英和陸無雙在陸鼎元的教導下,已經會使得一些家傳武功,看着兩人每天對練,他心裡也極是眼饞。
可家傳武功他可不敢偷學,而師父又不教授自己招式,整天都紮馬步,練拳腳,背心法,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學到。
陸無雙将他狠狠嘲笑了一番,楊過心裡憋屈,就更埋怨宋青書了。
這日晚間,師徒二人飯後,在院子石榴樹下休息,楊過撅起嘴巴,說道:
“師父,我想學武功!”
宋青書假寐着,淡淡說道:“你現在不正在學武功麼?”
楊過不依道:“可您教我的武功沒用不說,姿勢還特别難看,我展示給程英妹子看,讓陸無雙嘲笑了。師父,我想學真正的武功,不想被她們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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