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先一步,照着她的唇吻了下來。
他可不似她那般毫無章法,從淺啄過渡到深吻隻需一秒,連笑在感覺到他在加深這個吻的瞬間,正要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卻無意間撞進他的眸光裡——
他的眼裡似有一絲不解,連笑當即心下一慌。
莫非她之前每次醉後和他接吻,都會主動回應?
她現在咬緊牙關,反而是破綻?
那麼……
好吧……
連笑剛遲疑着松了牙關,他的吻便長驅直入,那種五迷三道的滋味又來了,連笑卻隻能硬着頭皮回吻,任這迷惘滋味将自己淹沒。
她清醒時可從沒這麼回應過他,未曾知道這種雙方都盡情投入的吻原來真的能讓人缺氧,可腦袋越是凄迷,唇齒間的厮磨就越是明晰。
不得不承認,他的吻技是高的,她就像個笨拙的學生,由他引領,卻又忍不住好奇,他究竟經手過多少任這樣的“學生”,才能達到如今這般教學相長的成果?
直到被丢進沙發,這場唇舌糾纏的較量才暫時停止,連笑看見他往滿是空啤酒罐的茶幾上帶了一眼,那一刻無比慶幸自己準備充足,特意放空了一堆啤酒罐擺在顯眼處——
她甚至提前用啤酒漱了口,他大概也吃到了她的滿嘴酒氣。
準備如此周全,任他再精明,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一會兒等她脫完他衣服,看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痕,她再裝徹底醉死過去,一切就大功告成。
連笑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她早上殺到方遲家時,不僅發現了刀片,還在洗手間一隅發現了一瓶阿米替林。上網一查,果然是抗抑郁類藥物。
連笑雖不清楚這瓶藥究竟是齊楚落下的還是方遲藏着的,但她對抑郁症其實并不陌生。多年前她曾長期住院,隔壁床的孩子就是因抑郁症自殘進的醫院。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段晦暗的日子連笑也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她整個初二都沒念,出院後母親就托關系為她轉了學,再沒有人知道她曾有個動辄對她拳打腳踢的父親。
就像她并不想告訴任何人她曾從小生活在家暴陰影下那樣,那個抑郁症的孩子也從來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隻有身為隔壁床的她,才知道夜深人靜時,那個孩子會偷隔壁病房的老人家藏着的煙,點燃了往自己身上燙——
但凡鋒利一點的物品,都被那孩子的監護人收走了,他隻能這麼做。
連笑小時候的視力一向很差,總被照着腦袋揍,以至于視物不清,甚至會有重影,母親把他從父親那接走之前,父親也曾帶她去配過眼鏡,但她不敢說配眼鏡壓根沒用——
慫,怕再挨打。
幸好她那時個子小,總坐教室第一排,看不太清黑闆倒也還算能應付。
而她第一次發現鄰床那男孩用煙頭自殘,也是因為嗅着了他身上的焦味和煙草味,最初還以為他在偷偷抽煙,直到有一次發現他半夜起床,她就一路跟蹤他到了老住院樓的一隅,才發現究竟是怎麼回事。
連笑還記得,第一次跟蹤他去了老住院樓之後,她回自己病房的路上還迷了路。
那家醫院是當時S市最好的醫院——母親特地把她從W市接到S市來看傷,為此花了不少錢——深夜的蒼穹籠罩下越顯空闊,她又看不清路,兜兜轉轉半天都沒找對方向。
她急得慌了神,卻轉頭發現那個男孩就在不遠處等着她。
那一刻,連笑覺得他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
但很快連笑就不這麼覺得了——
他大概隻是碰巧遇見了她。連笑緊緊跟着他回病房的全程,他都沒有搭理她半句。
連笑還記得自己當時緊趕慢趕地跟在他身後,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看我,都被揍成這樣了,卻一點都不想死,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活着?”
他并沒有回答。
但當他再一次試圖去隔壁病房偷煙時,卻被那老人家逮個正着。老人家的脾氣特别差,辛辛苦苦一根一根藏起的煙,卻被個小毛孩成包成包地偷,老人家氣急了就要動手——
隻有連笑知道,是她向老人家告了密。
也隻有連笑知道,當她看見那老人家抄起拐杖就要往那男孩身上揍時,她有多恐懼。
挨打這件事是她一生的陰影,以至于如今她都快奔三的人了,但凡被男人弄疼一點,都要炸。
可她那時依舊硬着頭皮扮演了一回救世主,從拐杖底下拽走那男孩,拉着他在醫院的各層走廊一路狂奔,終于甩掉了那老人家。
可她也因此摔了個大跟頭。
她還記得,她跑得太急被絆倒時,那個男孩就在旁邊看着,連扶都不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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