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去見個人,空手去總歸不好。張姑娘來得正好,我請她幫忙做些糕點去。”
柳媽與胥之明又聊了幾句,就行禮往院裡去了。胥之明抓了噶努脖頸處的毛,趕在柳媽的大嗓門開始出聲兒前溜出了園子。
一路晃蕩到了廚房,胥之明把噶努留在了門外,拂散了飄出來的白煙,踱步到砧闆邊。竈台的砧闆上躺着一塊肉,一女子腰上系着圍裙,頭發在腦後挽成了一股,手持菜刀,站在對面,正兇神惡煞地剁着肉。
“那什麼……青則……”
姑娘白了他一眼,沒有答話,手上的力道卻加大了。
聽她沒有出聲,胥之明隻得撇撇嘴,道:“……姐。”
張青則把刀子砸在砧闆上,一手叉腰:“又跟我擱這兒裝啊?幹嘛來了?”
“我想托你幫忙做些糕點……我得去找個人。”
“老相好?”張青則動作利索地把幾片梅花瓣揉進糯米裡,撒上糖,添了豆沙捏成塊,再撒了一把芝麻,放進了蒸籠裡。
她一面蒸着,一面還不忘忙活這邊的葷食。廚房裡下人進進出出的,從她邊上捧走飯菜,她卻絲毫不受影響,迅速地幹着活。
老半天,等她有些閑下來了,胥之明才開口道:“就是有些事得問問,我哪兒來的什麼相好啊?”
“說得也是……你打算去多久?”
胥之明揣着那根竹竿歪在一旁,活像挂在那上面的。他答道:“不曉得。我肯定得去見見他,他破了那沉屍案呢,我去……問過了,那屍體雖是中毒死的,可還沒到能夠一眼看出來是那種毒的程度。他能看出來,定是有所了解,說不定還能多問他點東西,畢竟是姑蘇閣的探子。”
“哦,那倒确實是值得與之一談。”張青則擦了擦手,取來食盒,替他把糕點裝好了。
胥之明突然扯住她的袖子,歪頭笑着低聲道:“吳州那出戲唱完了吧?誰起的哄?”
張青則吓得手一抖:“……還、還沒查明,青則定會盡心盡力,繼續查下……”
“……哼。”胥之明放開了她,拎走了食盒,招呼了在外頭的雪地裡打滾的噶努,離開了府邸。
張青則捏了捏手心,在圍裙上擦了一把,将手上的冷汗抹掉了。
第2章白院
街上已經有不少人了,甚是熱鬧。胥家在霂州乃是大戶人家,胥之明的那隻噶努是被他從小帶到大的,霂州的百姓也都認識,因而對噶努那麼大一隻走在街上也并未表露出什麼驚恐之色。
一位老婦挎着菜籃子,一手牽着自己的小孫子,站在菜攤邊沖一手搭着噶努脖頸的胥之明笑道:“胥少爺,這會兒出門?”
“……嗯,去找個人。”
老婦看了一眼他手上那個食盒,心中了然,從籃子裡取出了一個木盒:“正想送去給您呢,這是家中收的冬雪茶。”
“唔,謝謝。”胥之明眼皮一跳,把手伸過去接過了木盒,捧在手裡。
胥之明拽着噶努到了晏梓門前,敲了老半天的門,卻是仍然沒有人應。
他與晏梓不熟,不曉得他的作息習慣,保不齊他已經出門去了。可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會到處閑逛去的人,看着應該也沒什麼朋友,這個時候出門能到哪裡去?
于是金貴文雅的胥少爺做了一個十分粗野的決定——他準備爬牆了。
晏梓住的宅子的圍牆不算矮,平常是絕對扒不上去的。然而有噶努在這裡,踩在它脊背上輕輕松松就能翻過牆了。
胥之明一踩到院裡,頓覺詭異。太靜了。且若是他能看到,便能發覺,昨日站在牆外看不見,現如今便能将整個院子一覽無遺了——雖然下了雪,可仍能從白雪的縫隙間看到那白色的石闆地面。不光如此,院裡凡是目光能及之處,均是白花花一片,從門闆到磚瓦,沒有任何一塊其他的顔色。
胥之明像是看見了,皺了皺眉,去推開門放了叼着食盒的噶努進來,迅速阖上了門。
噶努感覺到了主人的緊張,也乖乖地不吱聲了。
胥之明随即往屋裡走去。這宅子布局也着實奇怪,外院到裡院還有老長一段路,中間先是一間小屋,再是一條架在一方池子上的走廊,緊接着又是一間屋子,接着才是裡院。然而這些屋子都明晃晃地開着門,從房間到地磚皆是一通白色,那池子也是幹的,隻在池底鋪了一層白色的細沙。
胥之明聽說有一種叫雪盲症的,人在雪地裡走得久了會辨不清方向。他總覺着,在這麼一間宅子裡待久了,會不會也迷了方向,甚至是心智,最後落成個瘋子?
晏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才會想把自己擱在這樣一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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