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毫不見外地托起了他的左腳,用溫熱的手捂住了:“别泡太久,頭會暈的。”
巫祝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他累得連手指都懶得動彈,隻懵懵地看了他一眼,又别過了頭。
對方歎了口氣,将他打橫抱起了放到了床上去。
巫祝一激靈回過了神來,對方剛拿了幹淨的布巾轉過身來就見巫祝縮成了一團戒備地看着他,不由地笑出了聲。
“是——你怎麼在這兒?!”
約莫半個時辰前坐在他囚車邊撩撥他的青年正無辜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條腿已經上了床。隻是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着的是白衣虎紋馬甲,還帶了絨毛,下身是黑色的褲裝,使他顯得更精神了。鈴铛聲是從他腦側傳來的,他額上綁了一條帶子,有一隻鈴铛正憑着那條黑色的帶子挂在他腦袋左側。他的左耳上竟然還有一根小紅繩風騷地打了個結墜着。
“這裡是我的寝宮,我為何不能在這兒?”他用布巾裹住了巫祝,替他擦起了身子與頭發。
巫祝還沉浸在無聲的震驚中——在這皇宮中,除了狼王和公主,便隻有世子才會有寝宮了。也就是說,這家夥就是清原要嫁的那個世子。
也對,方才見了北域的公主,也是一頭金發。
世子似乎十分熱衷于伺候巫祝,哼着小曲給他擦幹淨了還想替他穿好裡衣。巫祝終于反應過來,哆哆嗦嗦地往床裡頭縮了縮。
“怎麼了?”
“……我自己能穿。”
“但是我樂意給你穿啊。”
“你……你都要娶妻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放浪?”巫祝一言難盡地說道。
世子不解:“我何時說過我一定會娶你們的公主?”
巫祝怔了怔,瞪他:“你什麼意思?!”
“本世子隻說了先看看,可沒說一定會娶她。”
“你怎麼能——”
“這是先前就說好了的,我以為你們中原人都知道了的。”世子皺眉看了他一眼,“你為何不知道?”
巫祝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眉間的肌肉由于心裡瘋狂滋長的悲意而緊繃,眉頭皺在了一起。
世子卻不安慰他了,而是撈起他的胳膊,慢條斯理地替他穿衣,一面輕聲道:“你的頭發很長,我花了不少氣力才給擦幹淨。亵衣亵褲都是幹淨的,從今往後這裡就是你的屋子……你的腳……?這、這是戴了多久了?磨得也太厲害了。”
“鑰匙不在我這裡。”巫祝輕撫腳踝,看着他,“我能給你什麼呢?你從我這兒什麼都探聽不去。”
世子隐隐有些生氣:“我問你呢,戴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我記不清了。”
世子一下子就洩了氣,替他綁好了腰帶,讓芽瑪芽娜進了來。
他接過了芽瑪遞過來的藥膏,捧起巫祝的腳,順着那縫隙替他仔仔細細地上了藥,末了還吹了吹。
“世子殿下,您……”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世子擡起頭來,臉上的疑惑愈發深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芽瑪芽娜對視了一眼,又退了出去。剛阖了門,兩個少女又迅速趴在了門闆上,一面互相交換眼神,聽牆根的心思強烈無比。
這個傻不愣登的世子還真沒見對誰這麼上心過,真不愧是鐵樹開花萬年難得一見這等牆根不聽簡直遺憾終生。
房中,巫祝心說這坎兒是翻不過去了,隻得道:“我自進宮後,先是被軟禁了幾年,後頭就被關進天牢了……過年才能出來。沒有人同我說起外頭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清原要來嫁給你,也是他們來帶我走時我才聽他們說起的。”
世子無言地聽他平靜地說完了,天大的火氣都在這平靜如水的語氣下偃旗息鼓,隻得幹巴巴地自我介紹:“我叫徹辰,巴特爾徹辰。你叫我徹辰就好了。”
巫祝點了點頭。徹辰被他鬧得沒了脾氣,給他綁好了繃帶就開始給他套衣服。
芽瑪芽娜耳聰目明又機靈,聽見裡頭窸窸窣窣的動靜就跑去取了徹辰先前就要的東西,剛落定就碰上了徹辰開門,跟着他把東西帶了進去。
巫祝正站在床邊整理衣裳。徹辰顯然并不大會照顧人,巫祝身上的衣服懶懶散散地挂在骨骼與肌肉外,領口敞着,肆意露出精緻的鎖骨與脖頸,暴露了大片雪白的皮膚,有很多布料需要他重新披好。
腰封也要重新系,徹辰這個粗枝大葉的傻大個兒給人穿一件精緻完整的衣服簡直像在拼貼幾張布料。
芽瑪芽娜帶進來的是一對鈴铛。巫祝已經将衣物整理妥帖,徹辰把他摁在一面鏡子前,将他當一個廢人照顧,興沖沖地替他梳起了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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