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徹辰急道,“他是我朋友,别為難他!”
清原公主緊咬下唇,聞言望了一眼徹辰,目光又落回了巫祝身上。
使節道:“狼王陛下,此人名為巫祝,乃是罪人之子。然我大元帝心懷若谷,将他接到了宮内好生相待。誰知前些年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想動手行刺皇帝……皇帝感念他畢竟無父無母,便将他關押了起來。雖有前科,然而此人卻精通歌舞,這次特作了公主的随嫁,送予陛下。”
清原公主眉目間狠戾之色愈發深了。她咬牙低聲道:“騙子……”
狼王靜靜聽他說了,卻不作答,反道:“不知先生會哪些器樂?”
巫祝已經恢複了風輕雲淡的模樣。他拍了拍衣袍,道:“笛子、筝、琵琶這種中原小家子氣的玩意兒……料想狼王陛下也瞧不上眼,不若且來看看陛下會拿出什麼給在下罷?”
狼王笑道:“有趣……來人,取花埙。”
花埙是北域特有的埙,因在埙的内部雕出了花,還放了些花瓣,因而相比起普通的埙,花埙要難吹上幾分。狼王不知安的什麼心思,竟然叫他使這種北域也鮮有人會的樂器。
不過徹辰倒是沒什麼太過驚異的表示。畢竟他已知曉巫祝是羊羔的孩子,在才藝這方面若有什麼人來為難巫祝,他倒是不會有過多的擔心。
侍從捧上來的花埙是一隻已經略有些年頭了的花埙,陶瓷的表面已經有不少劃痕,上的色也掉了不少,頗為可憐,卻又仿佛承載了多年的思念。
徹辰見到那花埙怔了怔,有些失神。
巫祝接了花埙,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擡眼望了一眼狼王,終于将吹嘴放到了唇下。
他吹得很慢,埙聲悠長,不難叫人想到荒原上坐在駱駝旁的薄紗裹身的美麗女郎,也不難叫人想到雪原裡倚在北域狼上的棉衣加身的俊秀男兒。
其實他們能想到的還有更多。比方說,女郎身上那随風翻飛的紗衣,再比方說,男兒手中飄下的一片晶瑩的雪花。
狼王笑了。他對自己的兒子低聲道:“你知道他讓我想起誰麼……才音巴雅爾。
“初見時,她還是個極小的女孩兒,那麼小的一隻,放在北域狼跟前還不夠他們塞牙縫兒的。”
“……我沒想到,父王還留着這個埙。”
狼王一愣,有些尴尬地将他打發回去了。
巫祝将花埙還給了侍從,複又看向了狼王。
“公子可否上前來,給本王看看眼睛?”
巫祝心中了然,曉得自己方才那支曲子是吹到點子上了。
巫祝一直沒怎麼睜大過眼睛,正面瞧見過他雙眸的也隻有徹辰。他一直都垂着眼睑,端着姿态寡言少語,确實像是個天上來的仙人。
狼王隻消看了他一眼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兩人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便别開了臉。
此樁事便算是揭過去了。使節沒得到狼王的一個明明白白的回應,卻也看見了清原那吓人的臉色,怎麼說,要是再就着這件事繞下去,清原鐵定先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巫祝應了邀約,來到徹辰的桌前看了看,徹辰趕忙将自個兒的墊子拉出大半來拽着他坐下。此時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被徹辰這沒頭沒腦的動作弄得恨不得就地挖條縫把他給埋了進去。
“……不知先生……可會合歡笛啊?”
巫祝松了口氣,向狼王道:“難不成世子還不會……?”
徹辰正蹑手蹑腳地從芽瑪手裡接過一張墊子,聞言手一抖,随即又故作平靜地撣了撣墊子上壓根兒沒得見的灰,清了清嗓子:“咳……不瞞你說,确實不會。”
“……我明白了。我會教你合歡笛的。”
狼王道:“既然如此,世子當尊稱先生一句老師。”
巫祝聞言,剛想回絕了,徹辰便道:“老師請來這頭坐。”
巫祝原想到了北域處境也不會怎的好了,誰想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世子的老師。
徹辰興奮地替他施酒布菜,對自個兒這個新鮮出爐的朋友加老師相當之熱情。
這時,芽娜去端了一盤熱騰騰的東西進來,那雪白的托盤上躺着一塊冒着白氣的羊肉,肉上還鋪了薄薄一層光亮的油,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動。
徹辰把盤子朝巫祝推了推:“羊肉。我喊廚子給你做了。羊是小羊,有些肥的那種,烤起來油都不用上呢。”
說着,還不等巫祝動手,又往巫祝手裡塞了一杯東西,伸手撕了一塊羊肉下來,送到巫祝嘴邊:“髒了手太麻煩了,我喂你,那個是解膩的,你随意?”
随意?
随意什麼随意!
巫祝臉都黑了。他這是沒手了還是不會吃飯了,還犯得着他這趕着給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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