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何點點頭,翻閱得越發仔細。
眼看着翻了快一半了,這解藥還沒個影,胥挽楓的眼睛不免有些幹澀。
“真是怪了……苗阿人在做毒藥時,不會對應地做一份解藥麼?”胥挽楓輕聲道。
燕星何頭也不擡地回道:“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力圖報複中原人,解藥于他們而言本就無用。”
“要不找找有沒有胥野岚說過的那種能延緩毒發的藥物……哈啊。”
燕星何擡起頭皺眉看了一眼胥挽楓的眼睛,道:“你過來,同我背靠着背看,眼睛怼着燭火看字不會疼嗎,實在累了就去睡。”
胥挽楓點了點頭,乖乖地下了榻,坐在他身後,倚着他的背映着燭光翻閱筆錄。
胥挽楓比燕星何要高,身形也要大些,輕倚在燕星何背上總覺得叫他有些吃力。燕星何強撐着一柄腰杆子,沉默不語地支着腰,從前這般,與他貼身的那幾塊皮肉都會燙得厲害,又好比在他丹田裡燒起了一把火,噼裡啪啦地燒得他耳尖發熱,目光飄忽。可今時不同往日,雖然他還是會覺得有些發燙,臉上卻已經沒什麼表情了。
胥挽楓精神不濟,數天的趕路令他昏昏欲睡。燕星何聽他又打了個哈欠,剛想開口,屋門就讓人給推開了。
“表兄,我……”
邁進門裡的鄧彩兒頓時變成了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冒冒失失的鴨,半截話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嚨裡,眼睛盯着擡頭不悅地看着她的燕星何,整張臉都紅了。
“晏晏晏晏晏公子!”鄧彩兒吓得舌頭打結,“您怎麼在這!”
“這誰?”燕星何臉色不大好,語氣也不大好,“還敢連招呼都不打地就闖進來?”
胥挽楓一聽聲音就認出了鄧彩兒,偷偷吸了一口馥郁的玄武炭木香,道:“我表妹。”
“誰教的……這般無禮。這可是男子的屋子。”
胥挽楓笑了笑。
燕星何出身瞰桉侯府,自幼品行優良,懂禮數,這種不拘小節的人更是入不得他的眼,但終究是個女子,還不好表現得太過。
燕星何看了他一眼:“笑什麼,跟你一樣。廢物。”
“是啊,我就是廢物,眼睛天生就是瞎的。我承認了,你要我麼?”
“胥挽楓,”燕星何壓低了聲音,淡淡道,“我不會原諒你的。”
胥挽楓側過身來看着他的眼睛,企圖從他滿目的金燦燦的星光裡找出一點别樣的情感。奈何燕星何要麼實在是遮掩得太好,要麼就是真的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情誼了,總之翻不出任何端倪來。
我肯定是瞎了。胥挽楓想道。
否則怎麼會什麼都看不見呢。
胥挽楓越過他的手,虛攏在他身上,微阖眼簾,将桌上已經看過的紙張整理了,一面道:“什麼事?”
“沒什麼……就,就想看看表哥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
“我這兒也沒什麼好讓人幫的……對了,燕子,你吃過了麼?”
燕星何的語氣依然平淡,讓人聽不出情緒來:“請好好叫我晏公子。沒吃過,燕部事情太多。”
胥挽楓點點頭:“勞煩表妹叫下人拿一盤糕點來,我朋友好墊墊肚子。”
待鄧彩兒出去了,他又立馬道:“怎麼了?燕部有出什麼事?”
他說這話時仍是籠着他的姿勢,叫燕星何頗不自在,往外移出去了些,道:“吳輝不見了。”
“那沽艾呢?”
燕星何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卻是嘲諷至極:“怎麼,沽艾不是你的人麼,你的人如何了,還用我一個小小探子來告訴你麼?”
“你不要發火,我說還不成麼。沽艾也不見了。”
燕星何“唔”了一聲,别過頭看向他:“說來聽聽。”
“上回其實我早就托了沽艾盯緊吳輝,一路上若有何異樣定要傳信給我,可自離開了梧桐府後,沽艾便沒了音信。前陣子我尚在霂州時方得了一些消息,我的人說,最後一次見着她是在……”
胥挽楓對燕星何的情誼很是複雜,眉眼也被磨得柔和,分明離上回在盤元的那場撕心裂肺的決裂不過不足一個月,他卻像脫胎換骨地換了個人。即便胥挽楓不說,他身上的疲憊與風塵也太重了,幾乎堵住了燕星何輕緩的呼吸。
如豆燈火下,他們跟前橫亘的傷疤又被一段孽緣燒得皮開肉綻,胥挽楓看着燕星何,仿佛在他燦金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無數輪回中的業,均是在這一人身上翻滾,吞沒了不知悔過之心如何而起的他。
燕星何表情淡漠地看着他,叫他平白地緊張起來,說的話也卡在一半,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來。
燕星何無故将自己的那點耐心硬是勻了些出來:“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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