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慕!”
“甘珞……甘珞……求你了,離我遠點吧……你真是,什麼都不懂。”甘慕突然哭了出來,将锢住了他手臂的兩隻手撸了下去,腳下一軟沒能蹲住,往後撞在了樹幹上,疼得眼前一片黑。
甘珞雖是想追上去,但被他這個反應吓了一跳,一根筋的腦袋更是想不出什麼解決的法子來了,抿了抿唇,将已經綿軟無力的手指垂在身側。
他終于反應過來,他對自己兄長一直以來都在害怕的東西一無所知。他什麼都不懂,即便課業讓太傅滿意,讓大長公主滿意,甚至已經是一衆富家子弟間武學最為紮實的那個,他也仍然無法明白甘慕究竟在害怕什麼。
他活了這麼久,頭一回覺得自己活得像個廢物。倒不是一無是處,隻是對着自己想要的人無可奈何。
“……甘慕,我其實毫無用處,對吧?”甘珞低聲問道,“我來了明翰卻還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隻是個累贅,對吧?我已經……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我根本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我推出去。
“我努力了這麼久,就想把你帶走。怎麼?你想一個人留在明翰,一輩子連骨頭都要爛在這裡?
“你髒?可我也不見得幹淨到哪裡去。
“……甘慕,既然我什麼都不明白,不妨你來教教我。”
“珞珞……”甘慕盯着突然壓過來的甘珞,視線落到他微張的嘴唇上時,臉微微紅了,像極了喝醉了酒。
他自認自己是真的很髒。沒有誰會對自己的兄弟懷着那樣旖旎的心思。他又累又困了,他想立即伸出舌頭去舔舔那張嘴唇。興許是因為太久沒見自己的弟弟了,十多年的思念終是被折磨催化成了依戀,抑或是他根本就是想錯了。
他歪頭在甘珞的手心裡蹭了蹭。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應該再靠近了。他們本就不該靠這麼近。
然後甘珞吻了他。
甘珞什麼都不懂,他卻又懂得太多,所以如此不清不楚下去似乎也沒什麼關系。
他怎麼會不愛甘珞呢?一個人十年如一日地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即便甘珞本人并不是那個意思,他自己也會對甘珞有那個意思。
甘珞幾乎事事都以他為先,所以即便他抓進了甘珞的傷口裡,甘珞也會一聲不吭。于是他隻能一面咬緊了牙關,死死将那些難堪的喘息與聲音嚴絲合縫地堵回去,嚼碎了同糾纏不清的津液一同吞下肚或是溢出嘴角,一面摟緊了弟弟的脖頸。
甘珞比他要健壯些,無論是脖頸、胸口還是脊背,該有肉的地方一個都不缺肉,肌肉繃緊了拉出了平日裡被衣物掩蓋着看不見的線條。甘慕迷戀于那些線條,迷戀甘珞眼角和耳尖微微泛紅時的模樣,更迷戀他因沒法控制力道而在他腰際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迹的手。
他們相依的唇齒間滿是對方的名字,那層兄弟的親密血緣即便不可抹去,卻也似乎并非不可忽略。對于關系如此暧昧的彼此,随着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人理倫常也被壓在了不可與人說的似海深情下。
甘慕覺得自己幾乎要死在這張他孤身一人躺了十多年的床上了,冰涼的被褥頭一次如此溫暖。
起先甘珞也沒用狠勁,畢竟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兄長。起因是他不知道甘珞是不是頭一回,斷斷續續地問甘珞有沒有被塞過宮女時估摸着是踩着了甘珞敏感的尾巴,将這心思缜密的破孩子委屈到了,險些被撞得喘不上氣。
這樣不知收斂,把他往死裡頂,怎麼可能不是頭一回。
像是所有冰涼的東西都開了花,在初秋裡撞出了一片讓人忍不住想溺斃其中的暖春。
第119章聽琴
甘珞沒想過自己兄長每年還會有這般遭遇。
那一頓鞭打無非是想讓甘慕将這份做了質子的屈辱和自覺刻進骨頭裡。可他隻想到了每年都這般一頓打,甘慕是怎麼忍耐下來的。
那鞭子抽得實在是太疼了,還紮了細小的刺,每一下都如同抽筋拔骨,化開了皮,卷開了肉,不過幾下鮮血就流滿了背。
他一被放了出來就跌跌撞撞地往甘慕的院子去,幸好路上碰上了康姑娘,否則說不準得在宮道上被日頭曬成人幹。
隻是無論他多小心,也沒能避開蹲在院門口守着他回來的甘慕。兄長的臉色實在是太吓人,吓得他顧不上自己背上的傷口,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向他解釋,還是康姑娘向甘慕簡明扼要地說了,才好讓他倆不必幹瞪眼。
甘慕眯瞪着眼倚在床柱上,綿軟的雙手絞在一起,像是在數着什麼,掰了半天又軟乎乎地打了個哈欠。
院裡的小廚房這一日又開了竈,甘慕慫了慫鼻子,嗅到一股清淡的香味,擡頭就見甘珞衣着整齊,端了一碗粥與幾碟小菜跨過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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