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行刻意放緩了腳步,發現身後的人仍沒跟上,還是在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呆呆地站着,那樣子像隻受傷了的小獸。
魏延行隐隐有些自責,他明知道沈宿星天性敏感容易多想,不該說那些難聽話的。
他放下行李倒退回去牽他,還在愣神的沈宿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一哆嗦,魏延行連忙拍着他的背安撫,“别怕别怕。”
待沈宿星情緒穩定後他才輕聲說,“我剛才不是想對你…發脾氣,别生氣了好不好。”
沈宿星反應總是慢半拍,他愣愣地看着他,“啊?”
“我是說,”魏延行牽着他的手,輕輕地揉捏着那過于纖細瘦削的手指,“原諒我吧小星。”
沈宿星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這麼溫柔,這人的心思比天氣還多變,一會兒又煩他,一會兒又道歉,猜不透也摸不着。
不過一向對他冷淡的魏博士主動遞台階,沈宿星簡直受寵若驚,他連忙擺手,“我、我沒生你的氣。”
魏延行說的也是實話,之前是他考慮不周了。
思及此沈宿星又補充道,“你也别擔心,你有空了我們随時都可以去辦手續,我也會預約年後的手術,等年後一切就都好了。”
說起來這個小孩也是堅強,陪着他折騰了這麼久竟安然無恙,決定不要了沈宿星還有些舍不得,但再不舍也沒辦法,他們之間已經徹底走到頭了,孩子留下來也是遭罪,沒有必要了。
隻能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重要吧,這小孩跟自己缺點緣分。
魏延行一僵,他把人拉進懷裡抱緊,輕輕歎了口氣,“剛才在車裡我說的全都是氣話,你…别往心裡去……你和小孩我都要。”
這話放半個月前沈宿星聽了不知有多開心,現在卻隻覺得悲凄。
魏延行看透了他親緣淺薄,性格卑微軟弱,就像他曾經可憐那隻流浪小狗把它抱回家一樣,魏延行或許也在可憐他。
可擺在面前的問題很現實,明年六月份魏延行就要因為工作的關系出國定居了,就算能可憐一時,到時候他一走,小孩該怎麼辦。退一萬步說,魏延行不走了,放棄所追求的事業留在國内,未來某天他又會不會因此而怨恨自己呢。
無論哪種結果他都承受不起。
沈宿星認真地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怪你的意思,本來之前也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你不用可憐我的。”
魏延行心髒疼得厲害,他收緊了手臂,顯得有些無助,“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好。”沈宿星點頭。
他也不矯情,現在已經這麼晚了,魏延行開了這麼久的車也很累,這事不急于一時,過幾天再找個機會說清楚也是一樣的。
隻是回去後一直也沒找着合适的機會。
臨近年關,親朋好友間的應酬飯局多了許多,同時魏延行的工作并沒有因為放假而變少,即是他把能做的工作盡量都帶回了家,但仍沒有多少時間呆在家裡。
除了那天在車上說了幾句重話,魏延行絕口不再提離婚和孩子的事,沈宿星也能感覺到他越來越遷就的态度,日子過得都有些恍惚了。
直到某天下午,沈宿星在茶幾上的零錢罐裡看到了兩枚戒指。
這罐子原本是魏母送的藝術品,是個矮胖的透明水晶花瓶,他倆都沒心思伺候花草,就一直空着了。後來魏延行從學校宿舍搬回這裡,C大離的近他喜歡坐公交往返,沈宿星自己之前也經常坐公交往C大跑,經常多餘的零錢就往花瓶裡塞,久而久之花瓶也就成了兩人的零錢罐。
現如今那兩枚戒指在安靜地躺在一堆硬币的最上方,格外顯眼。
當初這戒指是他厚着臉皮強要的,也是他軟磨硬泡求着魏延行一起帶的,戒指被改小過尺寸又被他帶了這麼久,估計魏延行覺得沒什麼價值了,就連同自己的一塊兒随意扔了進去。
戒指反射的光讓他一下清醒了不少,有的問題不會因為回避就消失,該面對地遲早都要面對。
于是他挑了個魏延行在家且看起來不算很忙的下午,跟他敲定兩人辦手續和手術的時間。
可不管他怎麼說,魏延行都是一副認真傾聽但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沈宿星說的口幹舌燥,都有些急了,“咱倆是不是有代溝,你為啥就不願意聽我的呢。”
大他七歲的魏延行:“……其他事可以聽,這兩件不行。”
“我知道你忙,現在快過年了兩邊家裡也不好交代,所以我這不是提前跟你商量嘛,而且也不麻煩你呀,你就隻需要點個頭,就點個頭而已。”
近幾天學校的事、過年必要的交際應酬,還有家裡需要照顧的人,三方兼顧讓魏延行面色看起來有些疲憊,他也沒跟沈宿星争,隻傾身向前親了親他的額頭,“後面再說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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