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逍不知道該回些什麼,捏着花瓶裡面的黃菊隻是望她。
何以思走到他近前,發現自己實在太過弱小,隻到他胸口。“不管你對于我們之間有什麼想法,一星期而已,我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割舍不下的。你很快會有新歡,我不是唯一的一個,你比我更懂!”胸膛起伏着,何以思花了些勇氣去說這番話。
“我,”林雨逍聳聳肩,“我确實是不夠好,但我确實割舍不下!”眼裡閃着細小的光,水潤的,溫和的,淋過雨的無助的小狗眼裡才有的光。
何以思有一刹那被打動,她想抱抱他。但嘴上隻能回着“你根本不清楚,你對我是新鮮感,還是愛。那隻是你長期以來,一旦想要就唾手可得,而現在失敗的反叛。我未必不喜歡你,但我們就是沒有可能,而我也不希望給你任何可能性。”
林雨逍不語,沉默了一會兒,看着自己的鞋尖,說“我可以抱抱你嗎?沒有别的意思。”
何以思點頭,林雨逍上前。手繞得很松,沒怎麼用力。
林雨逍自顧自地說“原來我和其他女孩子一起,有一個女孩子我印象很深。她徹夜給我打電話,說叫我去見她,叫我答應同她複合。我覺得她實在太過固執,她很好,隻是我們不合适。她最後自殺了,自殺之前,電話鈴聲響得很嘈雜,我接了,她的聲音很平淡,很清晰。我永遠記得她告訴我的,‘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歡’,我聽完說‘我知道啊,我不配’。所以我家人不喜歡我,盡管我能力比我大哥出衆很多,所以她聽完我說我不配,立刻跳下樓,那幾天我連報紙也不敢看。”林雨逍肩頭有些抖動,他拼命扼制住,“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别人眼裡明明是完美的人,到了自己這裡,就一文不值起來。我付出那樣多的努力,沒人在意。我跟每個女孩子在一起之前,都會問‘分手你會想不開嗎?’,她們每個都笑着說不會,最後哭着打電話問為什麼,然後往死亡的沼澤遊去。你說,我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何以思拍拍他的後背,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未必要活在你大哥的陰影下,你也可以脫離你家的産業去自己做,未必比不過現在。對于女孩子而言,你的的确确像是鮮豔的花朵,沒人不愛花。但你自己也有錯,你要是不想對她們負責,拒絕就好了,不要給她們莫虛有的希望,叫她們牽腸挂肚。”
林雨逍深吸了口氣,放開了手,緩了下情緒,又是笑吟吟地看着何以思,說要送她最後一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
于是,何以思在床邊收着衣服,林雨逍坐在桌邊看她。直到何從遊過來叫何以思可以走了,林雨逍才揮揮手,笑意盈盈地說“後會有期!”
何以思也回一句“後會有期!”便拖着行李走了,瓶中的黃菊方才開始枯萎。
回去的路上很是無言,靜默的氛圍誰也不肯敲碎。
沈故幫何以思把行李送回家,說了句“好夢!明天見。”就轉身預備回去。
何以思問沈故“你不想知道我和林雨逍的事嗎?我覺得我不該瞞你。”
沈故隻是笑着摸了下何以思的頭說“我相信你,所以就不問你;我好奇,但是應該由你來決定告不告訴我;我尊重你,因為我愛你!”
何以思舒了口氣,昂頭笑着對他說“那我想告訴你的時候再告訴你!”跳着回了房間。
沈故笑着回了自己家。
通過報紙,電台,街上人們的議論紛紛,不難得出,整個國都淪陷了的消息。蘇州也快了!
何從遊很是頭痛,他隻是睡前吻吻顧汶的額,叫她不要擔心,顧汶也乖巧的應着。
沈家的小宅子裡面,沈母還是咳着血,沈父焦急着,直說“一星期的治療,怎麼反而加重了病情?”他們也得到淪陷的消息,沈父憂慮沈母的病,沈故憂慮蘇州是否安全。
大家夜裡都在想着不同的事,憂愁着,焦慮着。
顧汶睡不着,起床去走走,看見何從遊睡着也緊擰的眉頭,她心裡很不好受。
顧汶知道外界的消息,知道最近一個星期從外地運送過來多少傷員要醫治。她的心揪作一團,她擡頭望向明月,從未感覺自己如此渺小。她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如果哪一天蘇州也淪陷,戰亂開始,她要找一個離何從遊遠遠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面對死亡。隻要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她不想讓别人為她承擔這份痛苦。那麼大一塊巨石,壓到她一個人身上就好!
第9章Eve
戰火果然飛竄而至,軍人們握緊槍支端坐在汽車上,排出黑煙,車子踏上不歸路。來不及與親人告别,有的軍人方才十六歲,抹掉眼淚,眼眶紅紅的,眼睛望向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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