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那些等待号令的積極分子聽得今天的罵聲明顯不對頭,紛紛出來看個究竟,不想竟目睹到蓮枝舉着掃把追着闊嘴旺不停地打罵的一幕,闊嘴旺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赢,隻能提着褲子狼狽地逃竄。
積極分子趕緊上前去把蓮枝抱住勸慰。蓮枝被抱住後根本不聽勸,使勁地掙紮,不停地呵斥道:“你們放開!我倒要看看這個變不全的料,今天怎樣送我去見閻王爺!”
闊嘴旺終于抓住機會站下來把褲帶系好了,他感覺臉頰上、後腦勺上、手臂上一杠杠的火辣辣地鑽心疼,禁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臉,發現手掌上沾了血絲,氣狠狠的罵道:“這個潑婦真心惡呀!唉唉,聽都沒聽到講過有這麼心惡的婦女,唉,哪裡要得嘛!”
“你這個畜生,把話講清楚,是我賴着你要的嗎?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了你這個死了沒葬的鬼。”蓮枝馬上喊着問道。
“唉,唉唉,給老子滾!”闊嘴旺的氣還沒消,又罵道。
“好,我就等着你這個變不全的這句話。”蓮枝說完抱着早就哭得「哇啦哇啦」的家寶,就奔龍頭灣村的娘家去了,連一直憋着的「恭」都沒出,幾個人去拉都拉不住。
看到這個情形,很多人出來打圓場:“旺呢,快點去把她拿住吧!”
闊嘴旺的态度一點也不見軟:“唉唉,讓她滾,唉,滾得越遠越好,唉唉,永遠不回來最好!”
他說完看了看圍在家門口小平塅上的衆人,接着說道:“唉唉,都不要站在這裡了,唉唉,開工了!”
蓮枝走了後,生産隊每次開會分工、商量事情等等,總要「吱吱吧吧」地争老半天。
會計、出納、記工員、婦女隊長、組長、還有那些積極分子,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叽哩呱啦。”地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社員們也跟着起哄。
闊嘴旺「唉唉」地說一通,他也說不清楚,大家也聽得不耐煩,很難把意見統一起來。
以往遇有意見分歧時,蓮枝總會站出來對着闊嘴罵道:“你個糞桶料,唉唉,唉你那枚死人頭呀”,然後一五一十、一來二往地幫各方的想法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各人心裡藏着的小九九都擺出來,很快就能找到折中的方案。
蓮枝走了沒幾天,就有人勸闊嘴旺去把蓮枝接回來,特别是每當生産隊開會後更是有很多人勸闊嘴旺:“旺呢,蓮枝回娘家這麼多天,估計氣也消了,去把她接回來吧”“旺呢,你是男子漢,古老話講好男不和女鬥,你不要和她鬥氣”“旺呢,相罵無好言、打架無好拳,相罵打架時的事,都不能放在心上。”
「旺呢,夫妻打架要床頭打架床尾和,你是男人,這個時候應該放下面子去接,蓮枝是個講道理的人」。
蓮枝走了,闊嘴旺打單身,白天要在外面招呼生産隊的事,收工後要回家弄飯、洗衣、喂豬,根本應付不下架,搞得家不像家;
每次生産隊開會都開得很費勁,他還經常下不了台,心裡早想把蓮枝接回來。
但一想到那天蓮枝對他的辱罵和追打,自己反而要低三下四地去求她,闊嘴旺感覺心裡的坎過不去,所以就硬撐着。
遇有人勸他,他就闆起臉來說:“唉,接來做什麼?唉唉,那個潑婦不在,唉唉,我清靜得多。”
春茶會戰結束後,生産隊在倉庫裡召開慶功大會,闊嘴旺「唉唉」地對社員們在采摘制作過程中的積極表現作總結回顧,對突出隊組和個人進行點名表揚。
會戰期間,闊嘴旺因為心情不好、精力不濟,對各隊組和社員們的表現掌握不準确,再加上沒有蓮枝給他作參謀,說得啰啰嗦嗦、含含糊糊,作出的評價無法讓人信服,本該是一個輕松高興的大會,卻把大家開得氣鼓鼓的。
闊嘴旺的話還沒講完,社員們就忍不住在下面低聲地議論起來,整個會場鬧哄哄的。
會後生産隊會計四斤、出納老灣、婦女隊長金芽沒有回家,一起來到了闊嘴旺家。
幾個人進門一看,堂前的地估計自蓮枝走了後就沒掃過,樓梯底的髒衣裳堆得老高像牛糞一樣,發出一股酸臭味。
桌子上、鍋沿頭擺滿了碗筷、飯甑、瓢盆,幾天都沒洗了,上面的蒼蠅停得密密麻麻的,「嗡嗡」地叫得像一窩蜂似的。闊嘴旺招呼他們坐,他們嘴上答應了都沒坐。
金芽先開口:“隊長,我們幾個來不是為了生産隊上的事,而是來勸你去把蓮枝接回來,你看,蓮枝不在,你這個家都不成樣子了。”
四斤和老灣也跟着幫腔:“是啊,快點去把蓮枝接回來吧,不要說你,很多社員都想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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