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隻是很随便的一句話,卻被小心眼的季秋天認為是劉青山在看不起他的學曆,并繼而認定這就是在侮辱他的學問和智商。
于是接下來這小子就開動歪腦筋,想方設法的處處給劉青山小鞋穿,非要把這個被丢掉的「面子」給揀回來不可。
最可氣的就是為了顯示自己比劉青山懂得多,季秋天竟然還胡編瞎想地弄出來一大堆所謂的吃飯「規儀」。
吃飯時說劉青山端飯碗的姿勢不對,拿筷子的手法不對,喝湯的樣子也不對。
總之劉青山在飯桌子上幹什麼都是不對的,幾乎所有的行為都要經過他的否定、糾正,然後再訓導一番,這才算是合格。
為了改正未來妹夫的「錯誤」,秋天甚至像牢頭對待犯人那樣,聲色俱厲地訓斥着劉青山,盡顯着他這個做舅哥的威風。
而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給劉青山戴眼罩,好讓他在大家面前下不來台。
“就你這模樣哪像個大學生的料,還不如俺這個沒上過高中的呢!盡給你們省會的丢人!”他放肆地嘲弄着這個初次登門的「客人」。
對于季秋天這種完全是沒事找事的窮裝蒜行徑,劉青山雖說是厭煩到了極點,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現在就拍桌子翻臉吧。
尤其每次看到秋月那哀求的眼神,他就敗下陣來。他不是敗給秋天,而是被自己女朋友所擊敗。忍氣吞聲中隻得在肚子裡跟自己生着悶氣。
而葛桂蘭對秋天的表現則是手腳并舉的叫好,她認為自己的兒子在各方面真是太出彩了,就連吃頓飯都能整出這麼多的花樣講究,真是個天才。
相反的,劉青山在她的眼裡倒成了怪物。有一次她甚至偷偷問秋月:“這個劉青山這麼老實,說話都跟不上溜,是不是腦子真有什麼毛病,該不會是缺心眼兒吧?”面對老媽的質疑,季秋月哭笑不得,連連擺手。
“咋了?在俺們這,像他這模樣的就是和傻子白癡劃等号啊!最次也是個二傻子!你可得小心咯!”葛桂蘭語重心長地叮囑着自己的三姑娘。
這邊葛桂蘭對着未來的女婿起疑,那邊劉青山對着将來的舅哥也是一頓研究。
他發現了季秋天的另一個習慣,那就是除了爆米花之外,這小子從來不吃粗糧做的食物。
不過原由最終還是經葛桂蘭的嘴給說了出來:打從鄉下搬到鎮裡起,秋天就不再吃粗糧了。“有了細糧可吃,幹嘛還要給他吃粗糧,俺這可是兒子,哪能跟丫頭一樣糊弄養活!”
她還強調說,秋天從小到大都沒受過氣,有好吃的都是先緊着他解饞過嘴瘾,家裡的活兒也是從沒讓他伸手幹過一下。
“真的不忍心喲——”這是自劉青山進到季家大門以來,頭回聽到葛桂蘭少見地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實話。
“重男輕女!”劉青山當時就想到了這個詞。他忽地心疼起秋月來,“她在這個家裡得遭多少罪!十四五歲就離家外出打工,真的不是因為待不下去被逼走的?”他的腦海裡又是一連串的問号。
“棒子面、大碴子、高糧米,那些東西哪是人吃的!”季秋天在說這些糧食名稱時都覺得牙碜。“俺現在是城裡人,就得吃大米白面。”他依舊以為隻有自己才是個人。
這種高傲自大的底氣源于家中對他的溺愛,更源于這套院落的戶主名字就是他季秋天的。
放眼看看,全家老少除了嫁到佟振東家的秋菊外,其他四口人的戶口還都在農村,現在隻有他的身份是城鎮非農戶。
假期結束,劉青山和秋月要坐下午的火車返回省城。秋菊一家說臨時有應酬,所以不能來送。
不過季秋天卻在電話裡向大姐買了好,說他替苗苗向劉青山讨了一百塊錢的紅包。
而實際上那錢是青山主動留下來的,他原本是要把錢給到孩子手上,沒想到他們會臨時有事來不了。
吃過中午飯後,秋月就戀戀不舍地和爸媽邊聊邊哭,青山在一旁勸着,也是無濟于事。
雖說從省城到家隻需三個多鐘頭的時間,但是要回來一趟談何容易。
這次破例請假之後,再想回來就隻有等到過年了。一想到這裡,秋月就無比的傷感。
“秋月出門在外總是報喜不報憂,什麼事兒都裝心裡,就是不往外說,這次要不是你跟她回來當面聊聊,莫說是你的底細,就連她的情況我們也鬧不明白啊!”季衛國坐在搖椅裡眯縫着眼,說話的聲音小得将将能聽到。
“這個——青山哪!”季秋天背着手,人五人六地對劉青山安排道:“俺妹就交給你了,煩勞你多上點心,平時多替俺照顧照顧她,就當是給俺個薄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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