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站了起來,卻說,“阿绾,好了以後來府裡坐坐吧。聽說你喜歡侍弄花花草草的,可巧,繁哥兒自己種了許多,我這樣的俗人是不太會看,隻知道花花綠綠的很養眼。你要是願意,可以去看看的。”
“真的嗎?”甯绾的眸子裡閃過一道亮光,亮得灼熱,“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回來京城,還沒有見過喜歡侍弄花草的人呢,我一定會去的,隻是希望老夫人不要嫌我煩。”
“怎會的。”長孫氏樂開了花,她巴不得甯绾天天去找楚林,最好是一眼就相中楚林,這樣,他們就省事多了。
“走吧。”鄭氏看一眼甯绾,對長孫氏說道。
甯绾這樣子,總讓她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甯绾肯定是在暗地裡盤算什麼的!
鄭氏和長孫氏離開,甯绾勉強支撐起身子,親自送兩人出了薔薇院。
待離得遠了,長孫氏回頭看一眼靠在薔薇院院門上的小小身影,笑道,
“大小姐模樣生得俊俏,說話溫聲細語,待人客客氣氣,一看就是國公府調教出來的人,真是不錯。”
長孫氏對甯绾十分滿意,後悔以前怎麼不知道甯绾這樣好,要是早點知道甯绾是個宜室宜家的主兒,又有那麼多的嫁妝,她也好做點打算,早早将甯绾的心挽住,非嫁去楚府不可。
楚林雖是庶子,可自打楚林生母過世,就一直養在她身邊,算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對她最為孝順,好吃的好玩的都玩先拿去她院子裡,也是個有幾分能耐的,她給楚林找個好妻子,看楚林高興,她心裡開心。
“你不會是真的看上了甯绾吧。”鄭氏摸到長孫氏腰上的軟肉,狠狠掐了一把。
“你這是做什麼?”長孫氏疼得咧嘴。
鄭氏道,“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甯绾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拿捏不住她,你家繁哥兒也未必拿捏得住她,你們拿她當玩物可以,要是真心想把她拿了做繁哥兒的媳婦,那這一輩子,你們祖孫倆,甚至你們楚府,都别想過太平的日子。要怎麼辦,你們可掂量掂量清楚,别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個兒搭進去了。”
“老夫人,這事兒你可不能不幫我,咱們之前可是說得好好的,要讓大小姐嫁去楚府的,你要是反悔,我可不依。”長孫氏半真半假道,“玩物也好,媳婦也好,首先還不是得進了楚府的大門?你放心吧,繁哥兒也不是那樣好拿捏的主兒,大小姐落入他手裡,保準她服服帖帖的。”
甯绾要相貌有相貌,要家當有家當,還有身份有地位,長孫氏怎會舍得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哪怕是娶進門去生孩子,或者裝點門面,甯绾也是棵好苗子。
“我們之間是什麼交情,答應你了又反悔,那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我這不是不幫你!”鄭氏看向長孫氏,語重心長,“是她的親事,嫁不嫁的,是她自個兒說了算,我反悔不反悔沒有用,結果如何,還不是要看你們怎麼做。你們做得好,得償所願,你們做不好,事與願違”
楚府爵位在身,地位比下有餘,比上不足,在京城處于高不高低不低的位置。
甯绾這樣的條件,就像鄭氏說的,莫說一般公府,就算是嫁個王爺皇子也沒什麼稀奇的,要想甯绾嫁過去,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那麼就隻能事在人為,靠自己圖謀的本事了。
“那可放心吧,繁哥兒也不是拿不出手的人,隻要大小姐見了他,不可能逃過他手掌心的。”長孫氏挽住鄭氏的胳膊,低聲說,“我知道我們的目的,凡事都以那個為先。箱子得到了,她沒了價值,是扁是圓,還不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可好生應對的,也告訴繁哥兒,要想事情辦好,他自己多琢磨琢磨,天上不會掉餡餅的,他自個兒也想想辦法。”鄭氏叮囑,“甯绾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們可得把眼睛睜大了看着,别被她害了。”
“不會不會!”長孫氏信誓旦旦道。
總之,甯绾這個香饽饽,楚府一定得得到。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這兩個老夫人反目,隻怕是老死不相往來了。”甯绾靠在門邊,朝着鄭氏和長孫氏離開的方向說道。
陳嬷嬷拿了衾衣給甯绾披上,說,“老夫人今天早上還說是在被禁足在了攬月居,一會兒功夫就出來了。小姐,國公爺那邊的态度,很是微妙。”
“微妙是應該的。”甯绾攏緊衾衣,“祖父現在是不想傷了任何一方,所以隻能采用半擡半壓的辦法,鄭氏那邊和我這邊,表面失勢,實際得勢,都一樣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賭債
“太過分了!”白露從院子外邊跑過來,紅着臉道,“那兩個老婦實在是太過分了,滿嘴噴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陳嬷嬷擰眉罵道,“白露,在小姐面前說什麼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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