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對小姐還是好的。”白露說。
“好?”甯绾冷笑,“對我的好不過是順便罷了。”
甯國公之所以沒有一刀要了楚林的命,還把楚林放回楚府,不過就是想連同楚府一塊兒收拾了。
用整個楚府的沒落換得甯婕遭受的苦,這才是甯國公真正的用意。
卻不是唯一的目的。
甯國公這也是在逼甯绾,出去甯國公府的大門。
還沒及笄呢,就盼望着甯绾嫁出去了。
“小姐,那我們不出去。”白露說,“我們就在這兒聽着。國公爺總不能和他們說,小姐早就在這兒聽話了的。”
當然不出去,不管甯國公是明說還是暗說,甯绾都沒打算出去。
甯國公也沒打算真的讓她出去,不過就是稍微表示了一下他的意思,希望她要不安分守己,要不就盡快找了中意的人,将親事定下。
總之,再這麼不死不休下去,國公府是容不下她這尊大佛了。
甯绾也明白,她把國公府鬧得雞犬不靈,要想再這麼待到及笄了出嫁,是不大可能的。
如今,鄭氏為她的親事犯愁,祖父也為她的親事犯愁,要是她不為自己做做打算,說不準一不小心就被賣了。
逐漸的,她也可以為自己做打算了。
甯绾“生病”來不了,允王爺碰巧到國公府看望長旭,去了沉浮小阙。
一出好戲就在李洹和甯國公的一唱一和間完成了。
有李洹在,楚林什麼話都不敢說,楚勳什麼話都不能說,所以,結果隻是楚府的人守口如瓶,對楚林欺負甯婕的事絕口不提,而楚林則是交到甯國公手裡,無論生死,楚府的人絕不能再問。
這樣一來,甯婕所受的苦找到了承擔的人,楚府也不會因為折損一個孩子而上門鬧事。
看似很不錯的結局,甯绾卻覺得太過輕巧了。
她還以為,甯國公會将楚府整治得沒落了作為侮辱甯婕的代價。
沒想到,就這麼完了。
“女兒家,還是看重名節的。”蒹葭小聲說,“要是然小姐之後又看上了旁人呢……依照然小姐的身份,就算不是完璧,也不是嫁不出去的……”
甯绾不予作答。
有了李洹這樣的珠玉在前,甯婕是看不上别人的,這是其一。
其二,就算甯婕想要善終,她也未必給甯婕這個機會。
現在她擔心的,反而成了李洹。
李洹這人三天兩頭往甯國公府跑,别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盟友的關系,說不定就胡思亂想。
她可不願意除了如意公主之外,再有人誤會她和李洹。
她想,要不,她找個機會多和李延接觸接觸,大家的交情要是好了,說起談婚論嫁也不至于太尴尬。
甯绾剛想完,李洹和甯國公已經攀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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