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視線從李承澤的衣領滑到手臂,再從手臂轉移到腳上的捆仙鎖,最後停留在範閑悔不當初的表情上。
施白指了指李承澤,話卻是問範閑的:“熟人?”
“是。”
“不是。”
二人異口同聲,李承澤答的“是”,見範閑急于否認,細眉一蹙,眼神一言難盡。
施白和程君長長“哦”一聲,頗不贊許地看看了範閑,眼裡甚至帶了點嫌棄。
“理解,理解。”程君向李承澤一作揖,“神鬼殊途,這過程想必頗為不易。”
“不是……”範閑趕緊放開李承澤,“你們想到哪裡去了?”
“那範兄這是何意?你身邊站着的可是千年一遇的厲鬼,任其逍遙定是後果不堪設想,為何不早些把他收服了。”
“……”
反倒是李承澤開口給了他台階下:“我同範閑不過是生前打過幾次照面,最多算是我仰慕他的才華。”
“啊,對,對的,他是我粉絲,書粉,書粉,頭号大粉啊,這不,偶爾能見個面,就認識了。”
“何為粉絲?怎麼進嘴巴飽腹的粉絲,還能是哪個人的粉絲了?莫不是還能吃?”
“就是喜歡我的人。”範閑大方地解答。
程君丢給範閑一個略微嫌棄的眼神,範閑一想不太對勁,趕緊改口:“就是,那種……支持你的人。”
見那二人還是一副看渣滓的眼神,範閑急的一跺腳:“我們兩個真的是清白的呀!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是普通熟人,熟人。”
做神仙的,已經對世間各色各樣的人都見怪不怪了。施白見李承澤相貌端莊,站姿貴氣又透着慵懶,想必生前也是個人物。隻見李承澤一人默然站着,雖然臉色鐵青,神情恍惚,但也未反駁範閑什麼,舉起自己的長槍指着他:“既然範兄說了與他并無太多瓜葛,那咱們就速戰速決吧。”
“诶?等等。”範閑握住他執槍的手,“怎麼說的好端端的,就要打起來了呢?”
“……範兄,厲鬼出世乃是不詳之兆,若你念及舊情不肯下手,便由我來幫你。”
“等等,等一下!”範閑朝李承澤使了個眼神,“你趕緊自己過來解釋一下。”
李承澤睜大雙眼一臉不解,順着範閑的眼神才确認了這話是他對自己說的。李承澤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是範閑給自己說情,手指點點自己的鼻子,懷疑範閑腦子抽筋了。
範閑一臉嚴肅,連語氣都假認真起來:“你想,我既與那鬼是舊人,自然是了解他的為人。他的性格,瞧不上這些小打小鬧的。我說的對吧,二殿下。”
李承澤作勢就想打他,被範閑扣住了手腕。
範閑趕緊轉移了話題:“施老弟,你那邊情況如何?”
施白一歎氣:“大家夥跑了,抓了個充數的‘人證’。”
他揮手,一個女鬼席地而跪。那女鬼渾身濕漉漉的,長發貼着身體纏在身上,因為在水裡浸泡久了,四肢漲得發白,嘴唇又腫又白,眼球突出,渾身散發着魚腥臭——是個水鬼。
那女鬼現世不過片刻,先是默默環視了諸人,視線落在李承澤身上後發瘋般的向對方跑去,而後嗚咽着重重跪下,範閑這才注意到那女鬼的膝蓋滿是鮮血,怕是早就跪得膝蓋血肉模糊了。
她身上的臭味實在難以忍受,李承澤往後退了兩步,神色冷漠:“你是誰?”
這下連範閑一行人都覺得奇怪了。
女鬼并不是在對李承澤行跪拜之禮,她面露恐懼,戰戰兢兢地看着李承澤,一動都不敢動。範閑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撐開她的嘴一看,好家夥,舌頭被人拔了,嘴裡還含了一團水草,看來死前沒少在池塘裡掙紮。
見李承澤不認自己,那女鬼更是膽戰心驚,沖上去就要抱住他的腿求饒。
李承澤從沒見過這麼對自己獻殷勤的鬼,瞪大眼“欸?”一聲,小跑着就往後退,慌忙之後還差點被綁在腳上的捆仙鎖絆倒。
那女鬼實在瘋瘋癫癫,連範閑都看不下去了,一扯捆仙鎖,李承澤便被那繩子“交”到了自己手上。
李承澤投以他無奈的表情:“我也沒想到我這麼有魅力,誤會,誤會。”
“你還好意思說。”範閑故意在他肩膀的傷口一按,見他疼的龇牙咧嘴,心情才好了一點:“那女鬼明顯就認識你,你别想跑,這事兒和你脫不了幹系。”
“肩膀疼,疼疼……”
範閑無奈搖頭:“别想轉移話題,二殿下,您以前還是人的時候就愛張口說鬼話,現在是個鬼了,難道不是句句都是鬼話?”
“……”李承澤心道範閑真不愧是生前參加過談判的人。
那女鬼呆滞了一下,似乎是不理解為何兩人當着自己的面就閑扯起來,倒是施白把那女鬼收了回去。“我去的城東,似乎也有一厲鬼,到處都是孤魂野鬼,不見人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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