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妃和蕊妃後面再說了什麼,李江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刹那間,他隻覺得手腳冰涼,連心底裡都往外冒着寒氣。當下再也忍不住,走出花樹幾步上了亭子,對蕊妃道:“不會的,太子哥哥絕對不是這種人,其他的兄弟都被分封各方,也沒聽說誰不明不白的死了,蕊妃娘娘你一定是思子心切,冤枉了太子哥哥,他不會做出這種狠毒之事的。”蕊妃和璃妃被他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他,方放下心來,蕊妃向四下裡看了看,見除了香似雪和林鋒行外沒有旁人,方微微的松了口氣,搖頭道:“慧王爺,你是個仁厚的孩子,自然盼着太子是好人。我如今卻是經曆了生死的人,看事自然要比你通透,你聽着我這句話吧,不是太子仁慈,隻不過是因為那些皇子現在還安分着,一旦他們有一點兒異動,哪怕這異動隻是想回京城,不是要謀反,他們也就離死不遠了。俗話說,無毒不丈夫,太子能到了這個位子上,你當會是你這樣的寬厚心李江無話可說,幹脆惱怒吼道:“不要做夢了,我是不會去按照你說的那樣篡奪太子哥哥的位子的,将來父皇百年之後,他就是我極天皇朝的皇帝,就算他性子狠辣了一些,他在治國方面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那種忤逆的事情,我絕不會答應。”他說完,一甩袖子氣沖沖的去了,竟是連旁邊的香似雪和林鋒行也沒有理會。香似雪和林鋒行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震蕩之極,因此也不怪他,兩個人上前見過了璃妃和蕊妃,便告辭出了王府,坐在馬車上向回走的時候,林鋒行就苦笑道:“這個小江,說要留我們吃接風宴,宴席都安排好了,他卻撂了擔子,哼哼,回頭我看他自己去吃那些東西,不撐死他才怪。我們卻回去山莊,讓吉廚子做幾道拿手菜,也不比他的接風宴差。”他說完,見香似雪沉吟不語,不由的好奇道:“似雪,你在想什麼?想的這樣入神?”感謝賜票,雙手合十狀……香似雪回過神來,直了直身子,然後沉聲道:“我在想,蕊妃娘娘說的話很有道理。太子現在或許還很喜歡小江這個弟弟,也不以他的忤逆為意,更可能還很喜歡他這份直率性子。可是随着他的手段越來越殘酷,他和小江的沖突勢必越來越多,到那時,隻怕這份兄弟之情便不會存在了。小江剛才的表現,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害怕,他的心裡必然也知道蕊妃娘娘說的是對的,隻是他不能接受這個事情,所以才會那般憤怒。”她說到這裡不由得搖了搖頭,歎息道:“宮闱傾軋兄弟反目,老天啊,難道在小江身上,也要發生這麼殘酷的事情嗎?”林鋒行也緩緩的點着頭,不過旋即就收了面上沉重之色,嘻嘻笑道:“不管怎麼樣,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了,咱們隻顧着眼前就好,似雪,你在皇後宮裡呆了這麼多天,我就擔心了這麼多天,你說,你拿什麼補償我?”他一邊說着,就湊過臉去,卻被香似雪一把推開,聽她咯咯笑道:“給你個大鍋貼,算不算是補償啊。”兩人說笑着回到了山莊,一問下人們,方知江雪季還是沒有回來。林鋒行滿不在乎的道:“算了算了,肯定又是被太子留飯了,啧啧啧,那個太子真的這麼寂寞啊,舅舅不過是誇了他的亭子幾句,至于麼?”這段典故香似雪還不知道。于是林鋒行就把那天地情景說了,兩人讨論了半天。感覺此事不可不防,但也不必草木皆兵。正好宴席齊備了,于是便過去吃了些,仆人們剛把殘席撤下,江雪季就回來了。三個人在書房落座。香似雪見江雪季的眉頭緊緊皺着,便詫異道:“江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莫非太子為難了你不成?不對啊,我算着以他地心機深沉,便是要打壓江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動手。”話音未落。江雪季就擡起頭來,眼中有一絲欣慰之意,點頭道:“似雪能未雨綢缪,知道提防太子,着實不易,鋒兒以後要和她多學着點兒。”不等說完,林鋒行就咳了兩聲道:“舅舅。不要把我看的那麼無能好嗎?其實我也知道未雨綢缪提防太子的啊,之前不都和你說了嗎?”他一句話倒把江雪季逗得笑了起來,點頭道:“是啊是啊,我也忘了我外甥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所謂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恩。我們這别了也總有一個多月吧。”他說完,又皺着眉頭道:“其實太子把我叫過去。也沒什麼事,無非是說了會兒話。但後來他又賜宴,席間和我說,最近通往西域的道路上有十幾股流匪作亂,說我太不安全了,讓我将此次西域之行取消,還說各個路口他已經派人把守,唯恐那些流匪蹿到村子中傷人,大概要兩個多月方能将這些關卡撤掉。”香似雪沉吟道:“這事兒說不通啊,若是關卡重重,他身為太子,給公子一道令牌也就是了。若說安全問題,公子經曆上次一事,自然是吃一塹長一智,怎可能不多帶保镖以策萬全。況且這事兒似乎也不用他多操心吧。”她說完,江雪季就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但當朝太子和我這麼說,我又能怎麼辦?不好強他地,所以也便隻好答應下來,他還約我三天後到西山遊玩,唉,這真的是連暗中遠行都做不到了,須知他是監國太子,就是有實無名的皇帝,我若偷偷走掉,便是抗旨不遵欺君罔上啊。”林鋒行在一旁道:“叫我說也不必想太多了,古話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舅舅反正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怕他作甚,更何況現在就怕也沒用,還不如靜觀事态發展,到時候以不變應萬變好了。”他的話十分有道理,因此香似雪與江雪季也同意了。當下香似雪就微笑道:“林大少爺,這些日子因為我在宮中,你在這莊子裡便是脫了缰的野馬吧?書都溫了嗎?字都寫了嗎?恩科可是馬上就要開了,你還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到時候想要名落孫山嗎?”林鋒行呐呐道:“誰說……誰說我沒溫書,我……我都溫了地,舅舅……舅舅可以給我作證。”他說完,把哀求的目光投向江雪季,卻聽他笑道:“我做的什麼證?作證你沒有溫書嗎?還是作證你偶爾拿起書來,眼睛也不知在什麼地方遊移,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書上。還是要我告訴似雪,你前兒下午拿一本書在那藤蘿架下認真看着,結果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那書是倒的?”他不等說完,旁邊那些伺候的仆人已經忍不住笑的捧腹彎腰,林鋒行也哇哇大叫道:“舅舅啊,你怎麼可以胳膊肘向外拐,這事兒也不幫外甥遮掩遮掩。”香似雪哼了一聲道:“遮掩什麼?公子才是愛你呢。走吧,立刻去給我溫書。”她說完,江雪季又笑道:“姑娘也不必罰他太過嚴厲了,須知他可不但是看不進去聖賢書,這些天來,他在莊子裡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究其緣由,還是因為姑娘在皇宮中如履薄冰,所以他實在是太擔心了吧,如今姑娘平安歸來,莫說是聖賢書,便是八股文章,他讀起來應該也是甘之如饴的。”他話音未落,香似雪和林鋒行地臉都忍不住紅了,一溜煙兒的就都跑進後堂。江雪季微微一笑,心想小兒女之态,倒也十分可愛逗人,他放下茶杯,細細思量李經的意圖,然而想了半天,仍是毫無頭緒,隻好作罷。到傍晚的時候,自己出來随便走走,便聽到一些丫鬟在那裡笑說不知道香姑娘和少爺在後山上練得什麼拳,很有趣呢。他心裡一動,暗道是了,香姑娘似乎也是有武功之人,莫非她在教授鋒兒武功?隻是鋒兒如今已經十九歲了,骨骼都已長成,能習武嗎?因這樣想着,便信步走過去後山,果然見到林鋒行有模有樣地打着一套拳,那份利落和攻擊力,似乎和自己手下的那些武師們十分不同。他看得入神,卻見香似雪又糾正了林鋒行地幾個動作,然後有她自己又打了一套這個拳,其伶俐狠辣,簡單有效卻又比林鋒行強的太多了。江雪季看得入神,忍不住高喝了一聲“好”,這一聲驚醒了那兩個人,便都跳下來,兩個人都是汗水淋漓,臉色紅撲撲地。香似雪便笑道:“我看林大少爺的書溫地差不多了,就把他拽出來練練拳,即便不能退敵,也能強身健體,如何?公子要不要來練練?練完了整個人都會神清氣爽的哦。恩,要不然,我教公子一套太極拳吧,那個打起來如同行雲流水,很适合公子的閑适優雅氣質。”江雪季擺手道:“罷了罷了,我還是不學了,天生不是這塊材料,況且年歲也大了……”話音未落,已經被林鋒行給拉了過來,聽他興沖沖道:“舅舅讓似雪練練給你看看嘛,看完了再決定學不學。”說完到底摁着江雪季在那裡看香似雪打了一套太極拳,一邊笑道:“似雪說了,這套拳法其實是很厲害的,如果每天還能配合吐納運氣,對強身健體也很好,可惜她和我都是急性子,這個可不适合我們倆,嘿嘿,我一想到舅舅打這套拳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江雪季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原來卻是為了取笑舅舅,你這不孝順的外甥。”不過他對于這套閑雲野鶴般的拳法卻是十分喜歡,跟着香似雪學了幾式,竟像模像樣,三個人正開心的時候,忽聽家人來報說,慧王府來人了。于是連忙都迎出去,卻見是慧王府的管家,看見香似雪和林鋒行,他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張帖子道:“我們王爺說了,今日因為家事,說好了請二位,也沒有成,明日正好是我們娘娘的壽辰,因此王爺請二位過去熱鬧熱鬧,還請二位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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