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跟在她的後頭,對這大師損人損己的功夫表示歎服,倒真是一點不介意把自己比作屍體。
兩人走到一棟樓前,跟着同樓的大叔進了樓内,到了玄明所指的樓層。許唯上前敲門,沒有人應答。看這門前的樣子,不像是有人居住。利用職務便利,詢問樓下幾戶人家,印證了她的推測。
有人在還能進去搜查一番,沒人在又沒有确鑿的證據說裡面藏有屍體,總不能破門而入。
許唯想了想,從包裡取出叮叮當當一串工具。
這也行?玄明一愣,許警官連開鎖工具都帶着,果然是有備而來。
許唯沖她擠擠眼,讓她望風,自己戴上手套,輕松開鎖——這門鎖還是多年之前的産物,三下兩下的就連鐵門帶房門一并打開了。
屋内一股子久未人居的灰塵味,家具用白布和大塑料袋套好,像是在說主人出門日久,但總有一天會歸來。
進了房間,玄明表情肅穆,徑自走向客廳内的一堵牆,牆上挂着一副臨摹的蘭亭集序。牆體下方原先是壁爐的位置,如今填實了隻留個框架在。封住的白色塗料上,還畫着畫,乍一看像是敦煌畫裡工匠閑來無事畫得那些奇怪小人。
許唯不等指認,上前用手指敲敲聽聽聲響。這個屋子裡沒有什麼地方比這個位置更适合藏屍體了。
拍了幾張封住牆體上畫的照片,許唯拿出一把尖頭螺絲刀,找了個最薄弱的地方鑿出個手指大小的洞,拿手電筒一照,依稀能看出裡面藏着個屍體。她朝玄明點點頭,當即找法證人員過來把屍體取出,勘察屋内。整個屋子被打掃地十分幹淨,一點沒有作案現場的痕迹。
在未看到屍體之前,即便知道白杞死了,也不過是個未經證實的感覺,但當屍體真的出現,哪怕屍體已經變成了骨骸一點看不出原先的樣子,卻都有一種被證實的懊喪的感覺。
随着屍體被發現,被證實是白杞本人,心裡有一處懸着的地方落了地,但同時與每個被害人親友一樣,玄明不免要問,為什麼是她。
玄明看着白杞留給她的頭發,憶起當年她說,她喜歡異性,随後想起那個同樣喜歡異性的心理咨詢師宋嘉言。不知不覺,宋嘉言的面目已然模糊起來,自己對她曾經的一分喜歡也是,那時焦慮羞澀,如今那種種感覺早已蕩然無存。所剩下的也隻是與白杞相似的說辭和印象中柔和的面孔與柔軟的發絲。
頭發。
許唯的卷宗裡提到過兩具屍體有頭發,兩具屍體沒有,她沒有注意到白杞的屍體有沒有頭發的存在。
許唯也注意到了這點,但是白杞的屍體被發現時是短發——很糟糕的層次不齊的短發。玄明說,她準确地記得,白杞失蹤時是長發,雖然剪過頭發,但一定不會是像屍體的那種長度。
過了幾天許唯打電話告訴她,法醫證實白杞在失蹤後就已經死亡,屍體上有防禦痕迹。和屋主聯系後得知,這屋子長期出租給一個叫作王鼎成的男性,租期三十年,按照合同條款每隔五年房租按比例增長。租金一年一付,每年都有人從瑞士銀行彙款給屋主,彙款人确實是王鼎成無誤。王鼎成在白杞遇害後出境,再無入境記錄。
通過法醫的報告,五個被害人中有兩人與其他三人有着明顯的不同,康婷與陳靜萍所受暴力傷害程度較大,頭發完整。而另外三人,向文與蔣川的屍體被剝去頭皮,屍體保存完好,沒有防禦傷痕。白杞略有不同,她的頭發被剪去一截,沒有被剝頭皮,身上有暴力襲擊的傷痕。
從現有的資料看,這三人在生活中沒有明顯交集。為數不多的共同點是:生前相貌溫和,頭發微卷柔軟,黑發;死後:頭皮被剝或頭發被剪——許唯在白杞這個卷宗上打了個問号。
“我已經和國際刑警組織聯系過了,如果他們有這人的消息或是相似的案件會聯系我。”又一個周四,許唯坐在玄明的對面,同她說案件的最新發展。“你還好吧?”一周幾通電話,玄明的聲音有些恹恹。當面見到這人,神色卻是如常。
玄明搖搖頭:“生死有命。我挺好。”
案件到現在這種程度,玄明暫時做不了什麼,每周四的見面在沒有進展前似乎沒有必要。許唯打算離開時有些不快。玄明以為她是為案件煩惱,安慰道:“在許大警官的努力下,案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隻是時間問題。”
難得從她嘴裡說出句人話,許唯穿上外套摟住玄明的腰肢,在她的嘴上輕啄一口,“嗯,隻是時間問題。”
她笑顔如花的離開後,A小姐推門進來,明明堂的大師玄明正對着房門一臉怔忡,似笑非笑,似惱非惱,似羞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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