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林華失蹤,最有嫌疑的便是曾經帶她出去的風清揚,可是昨夜風清揚分明與她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抛開她帶走林華,而那風清雲與紫葡更無理由将她帶出去。
她弄丢了林華,在她的地盤之上,她本體在這裡,她哪怕留一絲精魂在這裡都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無法推脫責任,妖皇那麼信任她,将她交到她手中,命她細心照看,而她卻辜負了他的信任,對于妖皇驚怒之下的一掌,她毫無怨言。
合歡身子晃了晃,咬牙撐住,臉色似比剛剛又慘白三分。
妖皇似有所覺,目光一擡,淡淡地掃了一眼合歡,見她似乎支撐不住,卻又倔強地挺直身子跪着,妖皇目光一暗,黑眸中仿佛有暴風凝聚。
“合歡,你跟了我多少年?”
妖皇垂眸盯着手中之物,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
“到今為止,整整三十萬年。”
合歡勉強答道,隻說了這幾個字,便覺承受不住,渾身力氣似被榨幹一般,軟綿綿地撲到在地,掙紮了幾下,再也爬不起來。
合歡趴在冰冷的地上,卻覺這冷硬的地面比她身體還要暖和幾分,嬌顔下意識地貼在地上,感覺到石闆下大地有力的跳動,悄悄地吸收了幾分大地之氣,體内寒氣便去了幾分,她剛剛喘過口氣,便聽到妖皇聲音冷冷淡淡在她耳畔響起:
“這事便這麼算了,你回去吧。”
直到回到本體之内,合歡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她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妖皇隻是小小地懲戒她一番,便将她放了回來,若不是胸口隐隐約約的疼痛之感,她還以為這是一場夢境。
她自有意識起,便跟在他身邊,整整三十萬年的時光,那麼漫長的歲月,他們一起經曆了許多事情,可她依然不了解他。
她看着他以一己之力收服妖界,踏着陰謀詭計走來,每一步都沾滿鮮血,他的,别人的,直到坐上妖皇寶座;她看着他經曆每十萬年一次的天劫,一道道天雷毫不留情地劈下,他站在曠野之中,面對着那令人畏懼的天地之力,他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揮手間,便把看似強悍無比的天雷擋了回去。
他是那麼強大,他帶領的妖界大軍所向披靡,連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界都要懼怕三分,派遣使者,請求休戰,他本來可以一舉殲滅那已經名存實亡的神界——這世界除了他,早已沒有了神,他消滅神界輕而易舉。
成功唾手可得,可他卻為了一隻山雞三番五次罷手,為了得到那隻山雞,他答應了神界條件,并許諾,百年之内,妖界絕不進犯神界。
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他得到了她。
對于這一切她隻是靜靜地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寵她愛她,為她做了許多她從前不曾坐過的事情,他妥協了許多事情,可那山雞并不領情,她知道她的心裡,裝着另外的人。
合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這些,好似靈魂最本源的力量,不用她刻意追尋,她便知道許多隐秘之事。
那次風清揚帶走她,她沒有阻攔,明知風清揚可能會殺了那隻山雞,明知那隻山雞是無辜的,心靈仿佛被黑暗覆蓋,她依舊選擇沉默,她想,或許沒了她,妖皇便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吧。
可是那隻叫瑤華的山雞,還是回來了,兜兜轉轉繞了那麼大的圈子,她還是被他帶了回來。
她蓦然明白,原來從一開始她便不知道妖皇要的到底是什麼。
合歡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阖上雙眼,這樣最好吧?
無望的奢求,她早就知道不是麼?
妖皇摩挲着手中酒杯,感覺到上面帶着的若有似無的氣息,神色不禁柔和下來,緩緩地勾起唇角,低聲道:“你到了麼?”
怔怔地盯了那杯子許久,妖皇歎了口氣,收起那隻酒杯,唇畔笑意随之掩去,冷冷的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眸中盡是掩蓋不住的肅殺之意。
那些與他同源的力量,他怎麼可能認不出?妖皇不經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毫無意義。
不過,既然想玩,他便奉陪到底,他倒要看看,那個人,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神界。
蒼南神君怅然若失地望着白玉案上放着的畫軸,右手緩緩拂過畫卷上女子,手指最後停在一旁歪歪扭扭的字上。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他輕輕念道,腦中有一瞬間的懵懂失神,恍惚間似又看見那璀璨如花的女子,怯生生地牽着他衣袖,柔聲喚他:
“神君。”
收回紛亂的思緒,蒼南神君手心燃起紅色火焰,猛然按在那畫卷之上,紅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那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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