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緊接着,就見跟在他身後出現的陌生女人,年紀應該與她相當,打扮新潮摩登,緊身背心喇叭褲,高高梳着馬尾,一雙鵝卵石般的圓眼睛,飽滿的嘴唇,兩頰鼓鼓膠原蛋白,就像櫥窗裡的時裝娃娃。
黃鹦及時回頭看着錢丞,飛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兄妹在家偷摸小酌一杯的時候,就聽她講起過黃聰老是上門借錢這檔子事兒,苦于錢丞回來之後沒碰上,今日總算有機會收拾他了。
在旁的陳宗月聽後,對老文說,“你叫幾個人跟他們回去。”
下樓的時候,錢丞氣吼吼地走在前,黃鹦忽然頓住,擡頭,穿過樓梯圍欄,發現那個女孩子也在打量着她,眼神分明是藏着什麼,難以解讀。
隻是一瞬間,她低頭跟上錢丞離開。
幾乎同時,陳宗月低眸至身側,沉聲提醒,“佳莞。”
對上陳宗月的目光,她着實憷了一下,又不開心地輕哼一聲,轉身進了茶室。
第4章04
弄堂間飄蕩着煎小魚的油煙味,吵吵鬧鬧,越往裡居然越安靜——五六個肌肉發達、兇神惡煞,一瞧就不是善茬的男人們,堵在黃鹦家門外,氣勢非同凡響。
左鄰右舍推窗張望,竊竊私語。
錢丞叮囑黃鹦在樓下照顧阿媽,喊了三人同他上樓,他大喇喇往飯桌旁邊一坐,擡起一半屁股摸煙,嘴上說着,“借錢可以,交個東西抵押啦。”
他低頭叼住一顆煙,說話間,煙頭上上下下擺一擺,“嘴上打白條,以後你們翻臉不認賬,點算?”
此刻,老太太和黃聰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讓一個小輩在面前耍威風,真覺難堪。
在他們認為錢丞極可能是橫死街頭的時候,人突然回來了,近一年沒打過照面,就擔心他劣根難馴,直到聽聞他在一間茶樓上班,一個連中學都沒畢業的,上什麼班?就是端茶遞水當個服務生,脾氣也該被磨盡了,便不怕賴在這裡軟磨硬泡。
誰知小小一間房轉眼塞下幾個壯男,抱臂的、抽煙的,都是跟錢丞來的,擋着他們去路,現在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黃鹦坐不住,踱到樓上來。
房間裡多不下一雙腳,她站在樓梯口,就聽錢丞說道,“不是有房子嗎?你把房産過到我阿媽名下,将來一手還錢,一手交房。”
“伐來三!”老太太立刻拒絕道,“房子是你舅舅的,哪能可以給你?!”
“那錢還是我阿媽的,憑什麼給你們?”錢丞把香煙取下來,規規矩矩掐在黃鹦喝水的杯子裡,“反正一句話,要錢打欠條、摁手指、交房抵押,如果沒有這三樣,一毛錢也不給。”
黃聰強撐着不願丢面子,威脅道,“舅舅和外婆上家裡坐坐,值得你這麼興師動衆?外婆年紀大了,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不怕警察請你喝茶?”
錢丞痞裡痞氣的笑說,“請喝茶就不用啦,直接貼我照片上牆,就當是金榜題名喽!”
屋裡其他三個男人聞言,也笑了起來。
老太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摔了手裡裝果皮的碗撒氣,緊緊扶着黃聰起身就走,下了樓梯唾罵道,“個小冊老,哪能沒死在外頭!”
錢丞磨磨牙龈,追出來喊着,“欠我阿媽六千塊幾時還?講不出幾時,我就要叫小弟上門催一催了!”
姑媽瞥他一個眼神,對着快步離開的兩人,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天黑了,媽你看着點路。”
黃鹦噗一聲偷笑了出來。
錢丞揉揉那個正笑得眼睛彎彎的腦袋,大步一邁,要送幾個兄弟到弄堂路口,一出門,街坊四鄰齊刷刷關上窗戶。
一條無人認領的破褲子懸挂在狹窄的弄堂中,牆上一間間窗子燈火通明,交錯印落在幽暗的地上,他遠遠望見路口停着一輛私家車,還有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陳生?”錢丞有些不确定的開口。
陳宗月隻等他到眼前,點了點頭,再問道,“解決了?”
錢丞放松着說,“不是什麼麻煩事,吓吓他們就走咗。”
突然,他又倍感疑惑,“叔,你特地過來問這個?”
不是他錯覺,陳宗月确實停頓了好一下,才說,“明天萬豪酒店開業,你幫我去一趟,穿整齊點,不要遲到。”
他拍了拍錢丞的肩膀,接着折身坐進車裡,車尾燈晃了一把眼,誰家殺雞堆在路牙石旁的雞毛,從車輪底下飛揚起來。
往回走的路上,錢丞咧嘴嘶着牙想不通,隻是告訴他這件事,随便找個人傳話也行,犯不着專門到他面前說,頭一次覺得陳生有點小題大做,不對,是有點詭異,也不對……他撓撓後腦勺,懶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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