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鹦推開家門的時候,老太太正氣短地呼叫着被吓到心髒悶疼。
公交巴士在雨點密集的大街上笨重的穿行,道路兩旁的行人冒雨交錯,重的輕的腳步雜沓。黃鹦頭靠着車窗,雨和霧模糊了視野,依稀是信号燈在閃爍,狂風亂打着樹木,司機煩躁地敲着喇叭。
這一切充滿了無情的,令她委屈的感覺。
車站離茶樓有一段距離,雨水洶湧地堵死下水道,盡量沿着商店的屋檐下走,還是淋濕了一身,她的鞋也仿佛泡在水裡,甚至進了些沙子硌着腳。
茶樓已有打烊的迹象,老文在前台交代事宜,黃鹦扶着門框走進來,特意繞過地毯,沾水的鞋印落在灰黑的地磚上,老文一愣,随即叫女服務帶她到上樓的客房。
黃鹦在淋浴底下站了好一會兒,她将浴巾裹住身體走出浴室,拎起床上的一件女士真絲睡袍,浴巾掉落在地。她穿上睡袍,掀開被子,未幹透的頭發波浪形的鋪在枕頭上。
在持續的低沉雷聲下,她睡了一會兒,又好像一直醒着,隻是閉着眼睛。
當感覺到床邊塌陷的時候,黃鹦睜開眼睛,床頭暈黃的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牆上。
“這麼乖,自己跑上來的?”
陳宗月撫開粘着她臉頰的碎發,疼愛的意味讓她揪住被單,睫毛撲扇着望住他。
“今晚奶奶帶着比我小兩歲的堂妹到家裡來,她偷偷打開我的衣櫃亂翻,還說喜歡我的一件裙子,非要我送她,我不願意,她們就硬搶,我一生氣就拿剪刀把裙子剪壞了……”黃鹦訴說起前因後果時,不由自主的泛出酸淚,“是我做錯了嗎?”
陳宗月不明白的說,“她喜歡就送她,一件裙子而已。”
她擰起細細的眉毛,阖下眼簾,淚水劃過鼻梁,“連你也這麼說……”
陳宗月凝視她的目光柔和而無奈,“我怕你拿剪刀傷到自己。”
黃鹦擡眼看了看他,才握住他寬大手掌的一半,貼上她自己的臉,将淚水蹭在他掌心裡,今天他的手比她臉頰冷,卻舍不得放開。她小聲說着,“那是你送我的裙子。”
陳宗月笑了笑,“沒見你穿過,還以為你不喜歡。”
黃鹦皺着一張嫌棄的小臉說,“如果我不喜歡,早就扔她臉上了,才懶得理她。”
陳宗月伸來空閑的另一隻手,刮了下她的尖鼻子。她将臉壓着他的手,再度望向他,“你這樣會難受嗎?”
“還好。”
黃鹦留戀的默數三秒,擡起自己的頭,放生他的手。
陳宗月卻突然扶住她的肩膀,“來……”他将黃鹦空出的位置留給自己,跟着躺上了床。
黃鹦懵了多久,就安分守己的躺了多久,然後,她翻身抱住他的腰,腦袋枕着他寬闊的胸膛,一條腿伸進他兩腿中間,曲起膝蓋夾着他的腿,他的褲子比她皮膚粗糙多了。
她涼森森的頭發仿佛滲進他身體的熾熱當中,陳宗月摟着她的背,絲質的觸感,大概與她肌膚相差無幾。
黃鹦閉着眼睛吸取他的味道,背脊微微起伏,攢着他的衣袖,緊壓他的體溫,真實的難以置信。
等黃鹦跳躁的心率平複一些,動着腿蹭了蹭他,揚起下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說,“可能是剛才來的時候,腳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包……”
黃鹦看見他的喉結滾動,又将她扶起來坐在床上。
陳宗月側身拉出床頭櫃的抽屜,摸到一小罐萬金油,她已經打直一條仿佛牛奶泡過的腿,膝蓋旁邊有一塊小紅包。他指腹剜下一點膏體,按揉着給她抹上。
房内的光線像爛掉的柑橘,在他手臂上的紋身是陰郁的,顯得很神秘,而她的皮膚如同香皂一樣白皙,随着呼吸若隐若現的地方,渴望被他掌控。
黃鹦拉高睡袍,歪過身展示她另一塊叮咬的包,在快到臀部的大腿邊上,“還有這裡……”
陳宗月眼神幽深地看着她,整隻手包裹住她的膝蓋,沿着她的腿型往上走。
阿媽說黃鹦跑不見了要他去找,錢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她在茶樓,從後門進來問了一下,果然是在這裡,但又告訴他——
陳先生也在客房。
閉燈的茶樓像一座古迹,四下寂靜冷涼,手電筒的光掃過一層接一層的樓梯。站在客房外的錢丞百般猶豫,又困惑自己因何猶豫地敲了敲門。
第12章12
暴雨擊打着走道盡頭的窗戶,窗前一盆君子蘭,靜然自處。聽見門裡傳出動靜,錢丞收回視線,燈光刷過他的臉,他伸長脖子朝房間裡張望,“陳生,阿妹她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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