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身形一頓。如今江湖人馬全換血,再沒人叫他這個名。陳宗月轉身,從頭到鞋,掃完他一眼,神情的漠然中有寒意,“你什麼意思?”
彭震霖不卑不亢的說道,“愛及子孫,曆史靡暨。我聽你學搏擊,後來去混南區,可惜,我講‘森哥’都無人識,才知道你是陳先生。”
陳先生眉峰似挑非挑,“怎麼,當我是知己啊?”
彭震霖搖頭,堅定說,“我以後跟你。”
阿輝帶着翁佩玲登上貨船,人都融進風中,就感受不到風了。翁佩玲将死未死的身軀,被倚向甲闆上的貨箱。船笛鳴響,便遠離周老給她的真金現銀,靡靡奢華;遠離她付出的代價,任由他随意打罵欺辱。
大概周陳駒早就發覺她有歹念,才會突然諷刺她,過得開心嗎?
可笑是,翁佩玲計劃僞造周老吸毒緻死,連分到财産之後,要捐給哪幾家福利院都選好了。
翁佩玲想到自己跟了周老,最後一次往她家的信件箱裡塞滿鈔票,就同他們斷絕聯絡,已是幾年前了。望着前方全靠燈火輝煌的城市,分割天與海的黑暗,她覺得自己像是迷失航向的船,飄飄蕩蕩,無處停泊。
同樣是這一夜,黃鹦夢到自己躺在裁縫店的閣樓上,棺材般的小床裡,雨水淅淅瀝瀝打在屋頂、鐵片遮雨棚,再成簾狀滴落。
敞着用鐵鈎固定的老窗戶,被風刮得咿咿呀呀亂叫,吵到黃鹦微微睜眼,發現自己面朝窗側躺着,白色防蚊帳把視野變得朦胧,閃微芒,窗欄斑駁的鏽色仍可見。
黃鹦想挪挪身體,卻動不了,因為她的背脊正貼着有心跳的胸膛,平穩而綿長的呼吸在後頸,床上多出個陌生人,男人,緊緊挨着她,摟着她。
好奇怪,她沒有感到害怕,眼簾垂落,看見圈住她腰腹的手臂上,黑灰單針的紋身,心安神定的符咒,讓她慢慢閉上眼,再次墜入睡夢。
黃鹦真正睜開惺忪的眼睛,從沒拉上的床幔外,撲進淡淡的太陽影子。她迷迷糊糊翻過身,鼻子撞到結實的粗臂,挪高下巴,好像是她第一次早晨起床,還能見到陳宗月。
黃鹦把他胳膊一擡,鑽進他的臂彎裡,腿也勾進他的腿間,閉起眼繼續補覺的時候,被他手臂箍住,輕撫着她後背。
陳先生的傷阻攔他晨練,沒阻攔他去辦公。用完早餐,陳宗月起身親吻她的額頭。黃鹦一愣,剛剛往嘴裡塞了顆蝦餃皇,原是想與他接吻告别,現在咽不下口中的蝦餃,急得直跺腳。
陳宗月不由得笑出來,又俯身親在她的唇上,就出門了。
等聽不到陳先生的腳步聲,她往椅背裡一靠,流沙包也擱到盤中,不曉得今天一天要做些什麼好消磨。
沒一會兒,黃鹦就站在會客室裡,歪頭打量着擺這裡的金色薩克斯。忍不住把它搬下來,擦擦笛頭,張嘴深吸一口氣往裡吹,聲音都吓到自己,鄰居離得有夠遠,不然肯定告她擾民。
第47章47
側廳裡有一架三角鋼琴,譜架上擺有一本琴譜,扉頁手寫的名字是DevinLi,字迹娟秀像是女人所寫。黃鹦捧着這本琴譜,挑了挑眉,“阿姨——”
阿姨在大廳澆花,也就順便帶着水壺,一路應聲小跑過來。
這家裡的傭人都是老一批,屋主兩年不回,他們就負責裡外打掃,保持原樣。
阿姨瞧見她舉起的琴譜,都不用想便解答說,“那是李小姐的,她常常來,偶爾就會練練琴。”
黃鹦若有所思地點着頭,琴譜在手裡拗了拗,去借了把剪刀,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将琴譜慢條斯理地撕開、剪碎,撥到一團,扔進垃圾桶。
神清氣爽。
路過一旁的傭人,紛紛裝作沒看見。黃小姐才待沒幾日,陳先生對她的重視遠遠超出所有人想象,在這個家裡她可以無法無天,毀掉一本琴譜又算什麼。盡管陳先生和她發生争執的時候,吓人的一幕,猶如昨日。
頂着天花闆的長窗外是翠綠層疊的樹林,小桌上一盒點心掀蓋放着,黃鹦靠在躺椅中,一邊捏着咬了一半的杏仁餅,一邊翻着雜志,一頁頁折起裡面喜歡的服飾,決心要開始享受闊太的悠閑生活。
可是門鈴一響,雜志‘啪’地掉下,她已經勤勞地跑了出去,比阿姨還快一步。門前監控屏裡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
陳若甯也沒想到開門的人是她。因為直面日光照射,曬得她皮膚澄淨,不自覺眯着眼睛,穿了件深藍上印着粉白花朵的裙子。
他回神,笑着說,“帶了禮物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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