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哦’了一聲,說道,“她話想家,就返去住咗。”
第48章48
九龍油麻地,廉價攤販一攤接一攤擺滿了佐敦道,賣仿制名表的販子藏于小巷之間。勞工從面包車裡搬下貨箱,古惑仔抽着香煙行過的樓道前,三兩個着裝性感的女郎在聊天。
路旁一間燒臘茶餐廳裡,失業的白領頭發還梳油光、脖子打着領帶,抱住個公文包,對面坐着他老年癡呆的父親,一邊往嘴裡送着燒雞飯,一邊對他說,“好兄弟,有事随時找我,上刀山下油鍋!”
後桌有一對夫妻,好好食着飯,不知原因吵起架。老婆一甩筷子站起身,怒火中燒地指着男人吼道,“你個衰鬼!我一腳踢你到太平山下,再挂在老闆樓鞭屍啊!”
她老公也不甘示弱,雙方吵得激烈,老闆都來勸,架不住他們掀翻了桌上的食物。
突然間,一隻燒鵝腿飛到隔壁桌的魚蛋粉上,濺出湯。黃鹦愣住,夾起湯裡的鵝腿,“哇,賺到了……”
陳若甯轉頭問道,“這隻燒鵝好肥哦,不收錢吧?老闆。”
餐廳老闆打着抱歉的手勢過來,“對不住對不住,給你換一碗!加多魚蛋!”說着就非常迅速地端走他們桌上的碗,奪走黃鹦手裡的筷子。
黃鹦胳膊還停在半空,與陳若甯對視的瞬間,兩人一下笑出來,顧忌到旁邊夫妻即時就燃的氣氛,低頭憋住。
從因為陽光刺眼而買了兩副戴墨鏡,到錯過夕陽西下,樓與樓中間全是廣告燈牌,看不見夜幕垂落,隻是街道上多了占蔔算命,氣功賣藥。
裸露的燈泡下,氤氲市井的紅塵。
文具店有售賣孩童玩的貼紙,彩色的花朵樹葉。站在店裡的白熾燈底下,黃鹦照着小小的塑料鏡,往自己的脖子上貼了一圈花環,還覺不夠,揭下小指甲蓋大的粉花,貼在臉上。
然而,通過鏡子看見牆上的時鐘,黃鹦吓了一跳,轉身推着研究遙控賽車的男生,“快走!”
攔下一輛紅色的士,狂奔在豔麗的夜裡,車燈樓燈相撞在一起,電光幻影。
陳宗月在沙發裡坐下,打量着一張字條,直到滿室靜谧被開窗的微微響動打擾,他從字條裡擡眸,回頭。
幾分鐘之前,黃鹦關上的士車門,遠遠地,别墅瞧似一切如常,天下太平。于是按照原定計劃,陳若甯走正門,她從朝着花園的窗子爬進屋。
黃鹦踩上窗沿的時候,就見離自己不到兩步遠的地方,站着陳先生,背對壁燈照出的光,一半是陰影的面容平靜而沉。
她怔住一會兒,才扶着窗框下來,險些崴到腳,被男人有力地撈起。
黃鹦幾縷汗濕的發絲粘着臉龐,癢也不覺,緊張地望着他。
陳宗月一直沒說,初見有趣之後,黃鹦再對他顯露出懼怕警惕的神情,他都深感厭惡。
那些貼紙在黃鹦白皙的臉和脖子上,好像是真從哪兒摘下的鮮花,栩栩如生。因此陳先生擡起手,将她顴骨上的一朵花撕下,卻粘住他的指腹,搓了搓發現隻是薄薄的塑料。
黃鹦輕輕碰了碰着自己被撕去貼紙的臉頰,但馬上視線就越過陳先生的肩膀,瞧見走進側廳中的陳若甯,室内冷氣激得她随即打了個噴嚏。
陳宗月察覺到有人走來,沒有急着轉身,對她說道,“回房洗個澡,等會喝點感冒藥。”
黃鹦點了點頭,又想要解釋,“不是陳若甯……”
陳宗月不偏不倚地看着她,低聲打斷說,“我讓你上樓去。”
黃鹦愣了不到半秒鐘,拔腿跑向樓梯,涼鞋跟踏着樓梯闆的聲音逐漸消失。
從小被陳先生氣場壓到大,陳若甯沒她那麼膽小,接着就态度誠懇的說道,“陳叔,我覺得黃鹦在屋企太悶,所以帶她出去行下,不記得及時回……”
陳宗月從褲兜裡摸出張紙,示意着他,“不緊要,她寫了張字條。”
黃鹦都知道自己偷偷溜出去,如果家裡兩個馬仔不明情況地告訴陳先生,要鬧出事情,是以寫下了一張字條。
不過,陳若甯沒能想到她會留下訊息,即使臉上不露辭色,垂于身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起。
“可你呢,不同我講半句就帶她走?”陳先生盯着他,笑得令人膽寒發豎,“有心探她失蹤之後,我是什麼反應?”
陳宗月要識穿他目的,易如拾芥,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見陳若甯抿了抿唇,卻沒再出聲,他笑着搖了搖頭,又說,“想不出解釋,就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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