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還可以繼續開心地笑着度過一個又一個的元日?
可是世間沒有假如。
宋堯旭被悔恨折磨了整整半月,所以當他睜眼發覺自己竟重生回兩年前時,詫異之餘也多了幾分欣喜。
兩年前,那個孩子才十七歲,還應該是他前世初見時那副活潑靈動的模樣,他也還有機會讓那孩子逃過兩年後的牢獄之災。
——直到他發現那孩子也是重生回來的。
宋堯旭看着書案上那個沉甸甸的琴盒,輕揉眉心。
重生回來後他身為太子,又與丞相府交際不深,不知該如何去找祁子臻,便同崔良一起微服出宮散心,恰好就碰上有人在石橋上演奏。
他起初确實覺得演奏那孩子的身形熟悉,隻是琴音中表露的情感太過冰冷,直到崔良确認前他都沒往祁子臻身上想。
遭遇了那等慘境,今生會變得如此也很正常吧。
前世初見祁子臻時開朗的笑容,與最後一次相見時他悲戚絕望的眼神深深烙刻在宋堯旭的腦海中,像一根尖銳的木刺,紮在他的血肉中拔不出來。
他擡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桌上的琴盒,最終還是歎氣轉身,回到内室去稍作休息。
……
當晚,被宋堯旭盯着灌完了一整碗湯藥的祁子臻待在房中,沒有石琴打發時間後無聊得不知該幹嘛,在房裡百無聊賴走了幾圈,最後決定去院子裡吹吹風。
不料剛一開門,他便看見了院子當中一個杏黃的身影。
宋堯旭正手握一柄長劍站在一棵枯樹下,擡頭望着樹上積雪。
他身上沒有披風,隻一襲單薄長衫,看起來似乎是剛結束練劍。
許是留意到身後的動靜,他回眸看了眼祁子臻,莞爾一笑:“是子臻啊,怎麼出來了?”
在夜晚燈籠的幽幽映照下,宋堯旭面上笑意更顯溫和,即便身置白雪之中依舊如同暖春般撫慰人心。
祁子臻斂眸,規矩地行了個半禮:“太子殿下。”
同時,他左腳微微向後退出小半步,看起來打算直接回房。
宋堯旭先一步察覺出他的想法,收劍轉身,笑道:“是無聊了吧?我也快回去了,你若是要出來散心記得多穿些,莫要再着涼了。”
說完他果真轉身,擡腳就要離開。
在離開前他忽地像是想起什麼,又扭頭補充一句:“對了,西廂房安置有一個小書室,你閑來無事也可去那邊看看,有何感興趣的書直接拿回房看便是,不必告知于我。”
祁子臻神色微動,總算應聲一次:“謝殿下。”
宋堯旭彎眼笑笑,又讓一旁的宮女将手中的燈籠交給他,溫聲道:“去西廂房的路比較暗,記得小心些。”
這一次說完他便沒再停留,緩步離開。
祁子臻看着宮女遞過來的燈籠,黑眸中倒映出一籠的暖黃。
這個燈籠他認得,是前幾日他落水時用的那個,沒想到還被宋堯旭給帶過來重新點亮了。
他擡眸看着那道杏色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夜色中,随後才終于踏出房門,一路往西廂房走去。
東宮中除太子宋堯旭以外無甚人常住,院子西邊的廂房就被布置成書室和書房。
書室中滿滿的都是書架子,其中涵蓋了經書詩文、兵法謀略、史書随筆等等,種類很豐富。書房則是宋堯旭偶爾辦公之處——雖說身為太子的他在觀王刻意教導下,至今都未曾開始參與朝政。
祁子臻先是在兵法謀略的書架子前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斂神,走去下一個史書随筆的書架前随意翻找。
淩朝自開國以來便有一個重史的傳統,史書種類多樣,上至遠古神獸時期的神話史,下至近年大事紀,種類齊全。甚至在國師塔中還供奉着一套被奉為“國寶”而代代相傳的史書。
傳言那套史書中的内容由曆代國師聯合史官、星官共同書寫,内容包括每一位皇子、公主、嫔妃的身世由來,還有曆代帝王與太子的起居生活,以及與君王在位時相對應的天象寓意。
每一任帝王登基時,都要在國師的見證下于史書上滴血立誓,為大淩謀求千秋萬代。倘若君王殘暴或是血統、手段不正,可以此書為證擁立新皇。因而那套國寶史書幾乎是被層層封鎖保管,但凡偷盜者格殺勿論。
前世祁子臻也是在和觀王世子的交談中偶然聽聞,當時世子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他沒有多想。如今看來觀王之所以一直蟄伏,恐怕就是忌憚國師手中的那冊史書。
他看着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冊,最終還是收起旁的思緒,随手抽了一本淩朝開國史帶回房去打發時間。
前世他剛穿進這裡時,因為對原著小說情節記得不太清楚,也特地去找過史書了解一些必備常識,對于淩朝開國以來的曆史其實早已熟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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